瑤鈴女一時還沒搞明白這大熱天的上哪有什麼煙霧,便又反問道:“什——”
“嗤——”
瑤鈴女:“——麼?”
說時遲那時快,趁着煙霧彌漫視物不清,即使那些人下意識在煙霧缭繞時便屏住呼吸,放不倒黑衣人他們三個也可以在這個檔口脫身,蘇子說和阿笙都拽了瑤鈴女的一隻手瘋一般往外跑,跑出一裡地了才發現他們二人人手一個黑衣人。
那這就很尴尬了。
煙霧中隻有瑤鈴女一個大喘氣,直挺挺躺在地面昏厥過去。
蘇子說再趕到原地時,那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慌忙往旁邊找,他們走的就像突然出現一樣幹淨利落,什麼東西也沒給剩下。不久阿笙也趕了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禁隐忍地橫眉冷豎。
蘇子說霎時渾身冰涼,久違的怵意像長細的蛇一樣侵入四肢百骸,“噗通”一聲,跪卧在全是腳印的地面上。
玲珑谷瑤鈴女主人,失蹤了。
“當啷”一聲,阿姜還保持着執杯的手勢,眼睛瞪大了卻失神看着對方,裙下碎片滲出澄澈的茶水,還騰騰冒着熱氣。
謝禅風還半俯着身子和她對視,眼神裡似有探究。
阿姜強行冷靜下來,不容置喙地說道:“即便我主人死了,玲珑谷你也進不去。”
“哈哈哈哈哈”謝禅風一反常态地大聲笑道,“我雖然是第一個給你說這件事的,但你覺得這是我做的嗎?”
阿姜面無表情的慎重道:“無論是誰殺了主人,玲珑谷你都進不去。”
阿姜把一張明明笑起來會很可愛軟糯的臉硬給闆成寡淡冷靜不苟言笑的模樣,見人不熱情,話也說不通,瑤鈴女失蹤隻是讓她打套杯碟而已。
“也是。” 謝禅風平淡的随聲和道,“這世上也無人再比姚娘歹毒了。”
阿姜冷漠道:“你們隻要不擅闖,怎可能會丢掉性命。”
“我們不擅闖。”謝禅風淡定道,“你們這不都自己出來了嗎?”
阿姜聞言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謝禅風和順的語氣像一股婉轉的柔風:“你放心,現在為時尚早,我還不會出手的。”
在阿姜渾身散發冷氣的時刻,謝禅風話題一改,精神奕奕地說道:“好了,現在我們該去尋找瑤鈴女去了,讓我們兩個來互相讨論一下吧。”
蘇子說蒼白着臉魂不守舍地走在街上,身後跟着的是嚴肅至極隐怒自制的阿笙。
任誰也想不到,本是沖着蘇子說的人半道還能改變主意拖走瑤鈴女。
消息不知是誰傳出去的,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講這件事,添油加醋,版本衆多,鋪墊轉折突然再來個峰回路轉,可這些再也激不起蘇子說的興緻了。
也幸虧阿笙不講話,不然兩個人也不會那麼安安分分的待了兩天,反而其中隻要有一個脾氣暴躁的還會立馬吵起來也說不定。
蘇子說渾渾噩噩的看了一眼身前的東西,路也不繞,就要直接跨過去。
阿笙一把捉住他的手臂制止,蘇子說這才意識到眼前是一輛放稻草的小推車。
“多謝。”蘇子說苦惱道,“都是某不好,某一定會把瑤鈴女一根毫毛不少的還給你們。”
阿笙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因為連他也不知道那這人到底是蘇子說的對頭還是主人的對頭,他主人一向作死,聲東擊西也是有可能的。
兩個同樣苦惱的人長長歎了一口氣,有着說不盡的焦慮不安。兩個人都會自找地點傳達信息,但結合下來,除了市井流言精彩點,其餘并沒有什麼可用的消息。
這時突然有一個小女孩跑來,咯咯笑着扯了扯蘇子說的裳擺。
“這是什麼?”蘇子說接過她小手裡的一個白團,“誰讓你來的?”
小女孩天真無邪道:“一個叔叔,但他已經走了。”
蘇子說展開紙團一看,心中一凜立即問道:“他穿什麼衣服長什麼樣子往哪裡走了?”
小女孩乖乖說道:“他穿着一身黑衣裳長着一張兔子臉,往——”小女孩不分東西南北和左右,索性指道,“往那邊走了。”
說着她另一隻手從腰間扯出一張兔子面具,高興地說道:“看,這就是那個叔叔給我的。”
蘇子說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快速跑了過去,阿笙随後跟上,可目光仍舊頗為在意那個被攥在蘇子說手中的紙團。
鈴女山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