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瑤鈴女所言,瑤鈴女打不過她卻又激起了瑤娘狂性,最後隻能撒一把迷藥把瑤娘放倒。
阿姜覺得自己再怎麼長大都忘不掉瑤鈴女起身後那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瑤鈴女雖然被揍得很徹底,但依舊把那張不忍直視的臉強行闆出一副正經嚴肅的表情。他所面對的雖然是自己的親娘,但依舊可辨出那種朝聞道夕可死的陌生與莊重來。
若不知情的旁人來看,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母子相處的意思,還以為瑤鈴女是在拜師。
當晚阿姜再去禁地找瑤娘,衆人都知道瑤娘不會傷害她,就讓她進去了。
瑤娘的精力在白天都已被用完,晚上慣例被綁在床上熟睡,纖巧的眉頭即使再夢中也鎖在一起,阿姜輕手輕腳的躺到她身邊伸手把它撫平,然後把瑤娘沾染着金屬冰涼溫度的手捧着放在胸前暖着。
從那一天阿姜就知道了,瑤娘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玲珑谷是,謝家是,無論瑤鈴女,還是謝蟬風。
瑤娘隻有阿姜,阿姜隻有瑤娘,誰都搶不走。
瑤鈴女被葉問月帶去葉家,這一路瑤鈴女經曆了自己人生中一段無邊漫長的歲月——其實也就一刻鐘而已。
葉問月端的是單純聒噪不做作,把瑤鈴女悔得幾乎要當街跳車。
葉問月與那些孟浪色鬼還不一樣,一直都是偷偷看着瑤鈴女,被瑤鈴女兀一回視,還無措的趕緊往旁邊看,等瑤鈴女收回視線,再繼續瞄過來的那種。
幾次三番下來,瑤鈴女心浮氣躁如坐針氈。
最後終于到達葉問月門前,瑤鈴女面無表情還算冷靜道:“那麼我在貴府逗留期間,就打擾各位了。”
“沒事。”葉問月羞澀道,“姑娘住多長時間都沒有關系的。”
說着,看瑤鈴女的目光就越來越飄了。
瑤鈴女硬着頭皮進入葉府,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他絕對要去找謝蟬風算賬!這是沒的說的!
走着走着,瑤鈴女恍惚中似聽到一聲被突然制止的悶呼,他警覺地停下腳步,葉問月依舊羞澀悄視欲語還休。
瑤鈴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多疑,因為周圍人對此都像是沒聽到一般,或者說引以為常,除了葉問月之外神情都是平靜淡漠地經過。
會發出那種聲音的,可能是滑了一腳,可能是吓了一跳,也可能是發生别的很常見的情況。瑤鈴女既覺得自己草木皆兵,又覺得更難以在這裡待下去。
葉問月看他神色複雜,不禁問道:“姑娘有話不妨直講,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會幫的。”
瑤鈴女搖了搖頭,問道:“你家後門在哪裡?我還是離開吧。”
葉問月詫異道:“不在這裡住幾天嗎?”
瑤鈴女推脫道:“不了,我還有人要見,你隻需要給我指路就好,一路多謝了。”
葉問月問道:“少城主?”
瑤鈴女随便說誰都好,便順着話應道:“對。”
葉問月通情達理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留客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出去。”
瑤鈴女離開心切,跟着他左拐右拐地到了一個隐蔽的小門,打開後四下無人倒是很安全。
瑤鈴女輕松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心情好了一些,轉身向他告辭道:“多謝公子幫忙領路,告辭。”
“等等。”葉問月一臉失落地看着他,上前一步攔下瑤鈴女,輕聲問道,“牽個手真的不會有身孕嗎?”
瑤鈴女:“……”
“不會!”瑤鈴女一頭黑線地教育道,“别再聽人瞎說,不然多容易被戴綠帽子啊。”
葉問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頗有些可惜的說道:“我還一直在想,你腹中孩子是男是女,是胖是瘦,要學琴棋書畫,還是練刀槍劍戟,在我去找你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着這些。”
瑤鈴女略尴尬道:“可你都不認得我。”
葉問月一臉單純道:“少城主說,我碰過你的手,然後你懷孕了。”
這麼扯的瞎話你居然還真敢信啊!
瑤鈴女奇異的看了他一眼,葉問月表情真摯正經,看來他在收到謝蟬風的信時,應該也是一點懷疑都沒有的樣子。
突然葉問月眼圈一紅,萬分委屈道:“你真的沒有嗎?”
“沒有!”瑤鈴女雖然看着他挺可憐的模樣有些心軟,但口中斬釘截鐵半分餘地都不想讓。
葉問月便小孩一樣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