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對阿姜說的那麼好,其實他并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應對得住阿姜口中所說的,“如果不是,謝家會因此找茬”的那種情況。
畢竟謝家那老頭看見自己時全程一副忽視不理人的任性性子,可見有多厭惡自己,而謝蟬風那看似簡單的隻管殺瑤娘保瑤鈴女的原則難保不會讓自己為難就範,按當初自己以姚鼓身份對峙謝蟬風之時他的邏輯來看,那是全玲珑谷的命都無所謂隻要瑤鈴女活着就可以,到最後他費盡心思用苦肉計暗示,或許現在被刺激的變成了隻殺瑤娘也說不定。
這個結果實際上并沒有改變什麼,隻是瑤鈴女在極力保下玲珑谷衆人之後,能夠有時間繼續與之僵持罷了。
反正,在一切都安靜未開始之前,他是決不會把瑤娘獻出去的,就算是情勢所迫必須得獻出去,誰要殺她,都得踩着他的屍體才能殺得到她。
就算自己對她有所不滿,卻不會讓别人輕易動她一根汗毛。
畢竟如果早年若沒有瑤娘護佑,瑤鈴女是不會存在于世的。
瑤鈴女心中不安,原地轉了兩圈後,急急走到何正嘉門前把門敲響。
何正嘉賴怏怏的把門打開,看到是瑤鈴女後,提起精神搶先問道:“你們小聚什麼時候能結束啊,咱們什麼時候能走啊,你們主人之間到底有什麼破事快點商量了吧行嗎,我呆在這裡快受不了了!”
瑤鈴女進去後安撫他:“急什麼,你穿裙子挺好看的,就算是與潭仙子相比那也絲毫不遜色。”
何正嘉已經不吃這一套了,自艾自怨道:“這倒不是,現在你衆多女手下我一個都碰不成,在無邊的孤寂裡我已經發展到每晚對着鏡子裡的美女展開追求,我怕再繼續熬下去我會變态。”
瑤鈴女聞言不禁駁道:“每晚個毛啊!隻是一晚而已,你變态去磨鏡那是你自身心理問題絕不是因為我啊!”
為免何正嘉再繼續胡言亂語,瑤鈴女搶先問道:“我來是有正經事的,你可知道迷蝶是什麼東西嗎?”
“呦——不得了不得了。”何正嘉賴怏怏的往椅子裡一窩,語氣輕飄飄慢悠悠的說道,“你居然,還知道,迷蝶的,嗎?”
“你給我好好說話。”瑤鈴女忍着焦躁踢了他椅子一腳,“你腎虛嗎!”
何正嘉勉強才直起腰杆來,無精打采的歎了口氣後才說道:“迷蝶,此藥不同于麻醉散軟筋散之類。攻擊神識潰退自持,中了迷蝶的人會對失去意識時身體所中的第一個最強烈的刺激并在短時間内對此上瘾,五感六識之下所受所見皆可适應,若是聽之任之任其索取,也會使人在藥效過去前就會無意識中緻死,甚至慘死。因為他們在上瘾時會像莊周夢蝶一樣,打破虛實生死,并感到無往而不快樂,這也是名字的由來。與此同時他們往往不知道現實中的自己在做什麼,因為迷蝶削弱痛感,使他們無法感受到身體對自己極限的警告,所以被下藥人可能會因無節制自殘而緻死。且也更不會在意有可能會傷害到别人時,中間有何阻攔,無非是為了一時執拗勢在必得之念遇神殺神毫無理智。”
瑤鈴女聽到這些,不禁想到蘇子說脖頸處斑斑傷痕的慘烈狀況。
但他不肯再多透露一句,為了能夠确定他當時迷蒙狀态下所恍惚記住的那兩個字就是藥的名字,那也是經過瑤鈴女最後軟磨硬泡的極限,還幾經轉移話題的周折才被肯定的。
至于藥的作用之類,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問。現在從何正嘉口中悉數得知,不禁後怕。
“那它有解藥嗎?”瑤鈴女希冀問道。
“解藥啊。”何正嘉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沒有聽說過此物還有解藥的。不過不要擔心,它雖陰險惡毒,但它極為稀少難得,據說市面上偶有遺漏,卻的不過是經過稀釋碾得很散的粉末迷藥,剛開始勁大會不易控制,等人體力不支沒勁再動時制服繼續等待藥勁過去就好了,不用吃什麼解藥。”
“要是……”瑤鈴女緊張的問道,“要是未經稀釋的話……”
“哎呀你這個假設太大膽,我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情況的事例,可那藥性那麼大,或許腦子直接燒死了也未可知。”
瑤鈴女憂愁的颦眉,繼續問道:“那麼你知道是誰做出它的嗎?”
何正嘉也覺得很詫異,驚奇的說道:“誰知道呢,誰也不知道,它就是突然出現,然後極速減少,大多都沒人反應過來,它就已經極其稀有了。”
瑤鈴女不死心繼續追問道:“那麼它有配方嗎?”
何正嘉猶豫的看着他,心有疑慮的說道:“我雖不知你要那種害人的東西有什麼用,但我還是得告訴你,它沒有配方,因為傳說中它的初體似乎就類似于花粉一般,毒性天生存在,并非後期用材料調制而成,當然,這也是它極度稀少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