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嘉氣鼓鼓的看着目送人離開的瑤鈴女,等他終于知道看自己一眼了,便擡手拔掉頭上的鈴钗發繩,對着瑤鈴女使勁砸了過去。
瑤鈴女閃臉躲過,揮手讓人散了之後笑着走過去道:“這不是走了嗎?别生氣嘛,這隻是權宜之計而已。”
何正嘉不服抱臂,反身背對着他。
“好好好,我道歉。”瑤鈴女跟着他轉過去誠懇的說道,“我也不該扔你,我有錯,錯的離譜,下輩子當牛做馬銜草結環任你差使如何?”
何正嘉擡手擋在兩人之間,嫌棄道:“不要,這輩子佘債欺負人,下輩子日久難說,你這是在逃避責任,投機取巧。”
瑤鈴女湊近了他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地輕聲忽悠道:“跑不了的,我玲珑谷有一古傳秘法,定來生,守死誓,我跑也跑不了,試試嗎?”
玲珑谷在江湖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黃花大閨女一樣,多數消息都被那機關陣捂的很嚴實,何正嘉本不想多問,但玲珑谷到底有什麼能玄成這樣的古法又使得何正嘉很好奇,便問道:“什麼古法?”
瑤鈴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要往外傳,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告訴你。”
何正嘉說道:“不傳,快說。”
“你真的不傳?”
“真不傳,一言九鼎,驷馬難追!”
瑤鈴女還在渲染神秘氣氛:“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告訴别人,那可就不靈了。”
“你廢話少說,磨叽什麼,我絕不傳你就放心吧。”
瑤鈴女朝他伸出一個拳頭道:“跟着我做,期間我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你當我傻啊!”何正嘉突然駁道,“我隻是想先聽聽而已,衆所周知你娘苗疆盛養蠱蟲,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子承母業,變一罐發紫發黑的蟲吓我,而且你要是欺負我老實再坑我一把,反而我這輩子被迫給你當牛做馬豈不是很虧?”
瑤鈴女正經道:“我娘雖是苗疆人,但我從小就被告知這個世上是沒有什麼你們心中所想的那種蠱蟲,有的隻是緻病緻死的毒藥而已,因此從未沾過蠱術半分。你放心,我既不想讓你病,也不願讓你死,更不會掏蟲子害你,這個古法隻是單純的結手印念咒而已,路子比蟲子還野,你就盡管放心吧!”
何正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瑤鈴女再一次搖了搖右拳:“首先,把你的右拳也伸出來,湊近。”
何正嘉把拳頭抵在瑤鈴女拳上。
瑤鈴女反而把拳頭撤開一點示範道:“就這個距離,伸出大拇指,伸出小指,不要太僵硬嘛,允許關節自然彎一點。”
何正嘉猶豫的把闆直闆直的的大小拇指放松的彎了一些。
瑤鈴女笑道:“接下來的咒語關乎成敗至關重要,我說什麼,你就要說什麼。”
何正嘉看着這奇怪的手勢一時還沒什麼思緒,答應道:“好,你說。”
瑤鈴女小指靈活迅速的勾住他的小指,拉着語調說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大拇指一怼,瑤鈴女道:“蓋章!”
“蓋章!……蓋個毛章啊!”何正嘉擡頭時不期看到阿姜居高臨下一言難盡的表情之後突然反應過來,甩手道,“你又哄我!”
瑤鈴女人畜無害的眨着眼睛看他:“哪有。”
“先不說這拉勾吧。”何正嘉委屈道,“你先說你這輩子能活多少歲?”
瑤鈴女理所當然道:“那當然是一百歲了。”
“你還說沒哄我?你活一百歲跟你下輩子能有根頭發絲的關系?”
“這樣啊。”瑤鈴女勉為其難道,“那我不活一百了,活九十好不好?”
“你……”何正嘉喘了口氣,“十歲能幹什麼?還當牛做馬,給你找奶都費勁。”
瑤鈴女安撫道:“行行行,二百二百,二百年不變,這個不興讨價還價。”
口舌之快一經談妥,瑤鈴女見何正嘉笑臉不足一瞬,就又耷拉下來。便又不解問道:“怎麼,還不高興?還是有别的煩心事?”
“雖說想一想這輩子有一方域主能對我說下輩子做牛做馬這些話我聽着挺爽。”何正嘉語氣一轉,“但你還是抵不過我的憂愁。”
瑤鈴女聞言問道:“不是因為我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