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瑤鈴女沉吟道,“她……”
張文生急道:“怎麼了?”
“啊,沒什麼。”瑤鈴女沒敢把風情萬種的奇葩說出口,“挺好,挺好,雖然除了某些地方不是很明白,但挺好,我還有點沒看完,你再等等好吧,我看完了一定會給你送過去,不要擔心。”
文人那副正經臉下的悶騷啊,真的是無法言說。
好不容易把護飯碗如護犢子的張文生送了出去,瑤鈴女渾身無力的歎了口氣,趴在桌子上用門牙咬着杯沿,呲溜着茶水。
阿姜見了,面無表情的伸手指戳了他一下。
瑤鈴女把杯子放到一邊,苦惱的歎道:“唉。”
說好了不去的,還得再偷偷跑一趟。
誰會專門找到閣樓主人,去要他房間裡突兀冒出來的一本極不正經的書?還是玲珑谷瑤鈴女主人,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毀他清譽。不如讓阿姜去跑一趟,她骨軟善藏,偷偷取個東西什麼的,比他要訓練有素許多。
瑤鈴女眼皮開始突突的跳,他按着揉了揉,還是止不住。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
如果讓阿姜發現自己要拿的是什麼東西,瑤鈴女老臉以後該往哪擱。
所幸閣樓主居室隻是一間擺設而已,它在昨夜好歹作為誘餌還被罩了燈整理了床鋪,而此時閣樓裡的人似乎已經将這裡視作空房,床上的被子都塞到了櫃子裡,昏暗中隻有窗戶某下角有個拳頭大的窟窿還透着點風。瑤鈴女有了昨夜經驗,十分順利地再次潛入,這次沒了閑情雅緻,在櫃子附近焦急的翻找。
扔哪了呢……
瑤鈴女再次模拟了一下昨夜扔東西的動作,在可以扔到的範圍又仔細摸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
身後黑影無聲無息飄然而至,五根白皙修長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捂住了瑤鈴女的嘴,向後帶着一把摁到懷裡。
瑤鈴女:“……”
這他娘吓死人了啊!
時間停滞一瞬,瑤鈴女刹那間心緒如電轉,突然想到,昨夜還好好鋪在床上的被子今晚卻被整齊放在櫃子裡,絕對是有人進了這間房間,是下人還是閣樓主還是兩者都有?他們再發現有一本奇怪的書,潭仙子是絕不會有這種東西,難保不會另想其他,如果說這是餌,書房未必不是餌,潭仙子若投餌而去,那絕對是書房,閣樓主若不在書房,那麼他會去哪裡?這裡有障眼法,餌其實是書房,而在當時備好的居室,才是他真正休息的地方!
那麼今晚,就是給拿着這本書的自己設餌?現在真的落到他手上了,但這本書内容真的說不出口,被問後該怎麼組詞怎麼斷句怎麼樣顯得更加無辜?
瑤鈴女如果說他睡前無聊彈鈴铛彈着玩,一不小心彈到這裡他會不會信?
信鬼啊,他一方玲珑谷谷主瑤鈴女主人彈個鈴铛從客房西苑彈到正廂還小氣吧啦的摸着黑去扣鈴铛,說給他自己聽他都不會信好嘛!
就在瑤鈴女冷汗浸濕後背時,後面的人終于開口了:“别動,也别喊,是我。”
這個聲音初時也把瑤鈴女驚了一下,随後身體漸漸放輕松。
“我跟着你進來的。”那人把他放開無奈道,“怎麼辦,你又連累了我。”
瑤鈴女看着眼前那個抄着手裹得隻剩眼睛,黑得可以和陰影融為一體的人,不禁遲疑問道:“你……你難道是來,采藥玉閣樓主人的?”
何正嘉:“……”
你.他.媽,我.他.媽。
何正嘉此時此刻索性不再膩膩歪歪拐來拐去的暗示,十分直白道:“你其實就是姚鼓吧。”
瑤鈴女沒想到這一會的何正嘉簡直比閣樓主還要命:“你說的什麼?我不是很懂。”
“你不要再瞞我了。”何正嘉正經道,“我閱女無數豈會被這些技倆所惑。”
瑤鈴女裝作無辜:“你到底什麼意思?吃錯藥了嗎?”
何正嘉拉下臉上的黑布,傷心欲絕的歎道:“你還要繼續騙我嗎?是想看到我自戳雙目才肯承認嗎?我為了遠離你和謝家已經安分守己了好幾個月,關于蜜中河漢何正嘉的傳聞江湖上都已經快銷聲匿迹了,甚至還有傳聞說我浪子回頭現在老婆娶了倆兒子都添了三個,我為什麼要躲這麼遠,不就是為了躲着謝家以防他們心血來潮又去抓我啰哩吧嗦的一直問你,你到底是誰于我來講倒是無所謂,但要是一不小心說出了你不願告訴他們的事情,兩邊口供不統一被他們發覺到不對,你不就完了嗎?”
“現在,他們真的再一次心血來潮,我自認藏的這麼隐蔽卻還是撐不了謝家嚴密搜索,我好不容易才躲進來和你對口供,你也必須得告訴我,你是不是姚鼓,或者說,姚鼓是不是你,瑤,鈴,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