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蟬風皺了皺眉。
下屬低眉順眼繼續等待吩咐。
“現在還能查出他的行蹤嗎?”
“能。”下屬斬釘截鐵的好像真的知道何正嘉在哪一樣,“屬下能查到。”
謝蟬風光聽這發誓一樣的口氣都知道其實這人根本就不清楚,于是歎道:“算了,查不到就算了,如果查到了,就把他帶來,我還有話要問他。”
“是。主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沒了。”謝蟬風輕聲道,“如果有人問,你知道該怎麼答嗎?”
“屬下知道。”下屬聽出弦外之音,知道這件事不可令謝家第三人發現,這才轉身裝作若無其事模樣,腳下卻匆匆離去。
——“你抓到的是真的瑤鈴女嗎?”
或許真的是假的。
瑤鈴女自謝蟬風離開後心裡一度被冷汗淹沒。
你問啊!明明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你就沒什麼不懂的嗎?有不懂的問題就要問出來啊千萬别憋着,你憋着也就算了我心裡也不安生啊!
明明問出來自己可以仔細的編給他聽,絕對比真事還要真實啊!
雖說姚鼓成功的刺激到了謝蟬風,使他可以不去追究玲珑谷,但瑤鈴女不懂他究竟都在想些什麼,謝蟬風從來不問答案更表露不出他着重的關注點,除了想收瑤鈴女紗瑤娘這一個目的,其他未透半分興趣。可若說謝蟬風長這麼大隻有這一個興趣的話那就太假了,瑤鈴女心裡很沒底。
在屋裡抓心撓肺了許久,門又被敲響。
終于反應過來了嗎?瑤鈴女心裡一塊大石放下,整理好表情抑制住過于高興的情緒,快步走去開門。
門外是流風朔雪謝家袍,陌生的臉,公事公辦的問道:“玲珑谷主人是住這裡嗎?”
瑤鈴女不明所以:“是,我就是。”
謝家門徒抵上一個信封:“少城主有信要給玲珑谷主人。”
“啊?”瑤鈴女接過信封有些搞不懂,隻是一個問題而已,用得着來信嗎?“那麼麻煩你在此等候一下,我去找紙筆回複。”
“不必了。”謝家門徒拒絕道,“少城主說您不必費心回複,屬下也隻負責傳達到此,告辭。”
“……”
瑤鈴女看着他的背影,手裡還拎着信封,心裡頓時有些揣揣。猶豫的撕開封紙将裡面紙張拉出展開,看着上面的字臉蛋一下就失落的耷拉到胸口。
“五人之事謝家俱已在蘇掌事信中知悉,迷蝶之毒陰損之至,姐姐出手事出有因,謝家長老會秉公處理,不必擔心。”
瑤鈴女不信邪的又翻來覆去對着太陽光仔細看了幾遍,還把信封和信紙都搓了一遍,的确沒有出現第二句話。
真的沒什麼想要問的嗎?騙人的吧,你确定什麼都不問嗎?
小夥子年紀輕輕夠沉得住氣啊!
瑤鈴女一晚上都沒睡好,他總覺得謝蟬風肯定會趁自己不在意的時候突然一問,然後等着他自己把什麼都給秃噜出來,所以他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将姚鼓提取了的改編稿子打的爛熟。
背後被指尖猛地戳了一下。
瑤鈴女刹時回神,才發現滿堂的人都在看自己。雖說藥玉閣樓主人把自己從頭到腳另加一圈都給捂地嚴嚴實實,但那紗帷後的目光也是令人不容忽視。
見他回神,東道主閣樓主人聲音悠揚潤澤,彬彬有禮的問道:“客人講了什麼?為什麼不出聲音?”
瑤鈴女翕動嘴唇默背台詞被抓了個正着,但他肯定不會這麼說,于是就蒙他們道:“念經。”
潭歌主人方叔子雙目一閃顯然十分有興趣:“玲珑谷主人也對經書有研究嗎?”
聽到這個“也”字,瑤鈴女一炸就想轉開話題:“哪裡哪裡,毫無研究,也就聽過别人念過幾句,不知字形深意對音念音罷了。”
方叔子卻歎道:“對音念音也能記住這麼長,貴主也已經算是很有道行了。反正小聚無甚大事,不如将你會的先念出來,說不定在座的各位正好讀到過這一篇,對于不解異義處互相讨論讨論,那也别有一番風雅,貴主意下如何,各位看又如何啊?”
瑤鈴女對自己到底發了多久的呆不是很有印象,但此時三方主人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不禁厚着臉皮猶豫道:“這個……我沒記很多,隻記了兩句,還是拼湊來的,顯得多是因為一直有重複。我若說了,各位不要嘲笑才好。”
方叔子揮了揮手:“不會不會,貴主盡管說來。”
“嗯……”瑤鈴女語氣平平念道:“阿彌陀佛無量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