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很好講話的說道:“那不用他們,咱倆指天為媒以地為娉,豈不是一樁美事?”
蘇子說猶豫道:“藥玉閣樓主不能成家,某也……”
瑤鈴女問道:“你也要跟那個藥玉閣樓主人一起單到老死嗎?”
蘇子說誠懇又有些愉悅的點頭。
瑤鈴女:“……”
你倒是表現出點不願意啊!明明說書先生每次講到這種注定孤獨一生的範例時用的都是落寞孤寂造化弄人的無奈痛苦語氣啊!
“你說!”瑤鈴女揪住他的被子惡狠狠的質問道,“你是不是還對我有什麼意見!你給我照實了說!别給我整什麼破爛理由随便糊弄我!”
蘇子說整個人被埋在瑤鈴女兇神惡煞的陰影裡,有些可憐巴巴的說道:“某所言句句屬實。”
“藥玉閣樓雖在明面上接受委托,但少不了許多陰暗勾當,自然也得罪不少的人。”蘇子說仔細的解釋道,“曆代閣樓主從不将主位讓與子嗣,掌事也少有成家之人。”
這種注孤生的奇葩組織的确很少見了。
瑤鈴女問道:“不傳嗣?為什麼?閣樓主是和尚嗎?”
蘇子說說道:“因為閣樓主之所以成為閣樓主,那必是欠了前任閣樓主很大的人情并且之間互有所托才會成為下一任閣樓主,下屬自動易主并甘受其随意差遣,而為了藥玉閣樓的安全,主人不可露面不可張揚不可嫁娶,隐性埋名背離衆親斷絕前塵,等互托之事完成,或大限将至,便可擇人上位,而離任後若入世,不可提及藥玉閣樓過往,如有相關消息洩露,經閣樓查實,則會被閣樓屬下暗斃,新閣樓主不可幹涉。”
“而諸掌事,若嫁娶既不得選擇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亦不得以真實身份面目與之相對,其家屬也将在閣樓暗中監視裡生活。下屬不可洩露身份,親屬處置同上。”
瑤鈴女:“……”
“所以。”蘇子說弱弱的強調重點道,“我們不合适。”
瑤鈴女心情複雜的說道:“你們主人這是要篡位還是要怎麼着,怎麼聽着這麼不吉利呢?”
蘇子說還挺認真道:“閣樓主位從不對朝廷開放,與衆位主人一樣與其井水不犯河水,這些隻是确保閣樓安全罷了。”
瑤鈴女撇了撇嘴:“哦,我知道了。”
聽起來可真麻煩。
瑤鈴女疑惑道: “那等到現在這個閣樓主離任的話,蘇掌事也會跟着他一起離任嗎?”
“會。”蘇子說答道。
“你對他還真是不離不棄。”瑤鈴女感慨道。
“因為并不知道下一任閣樓主會是誰,掌事雖可以繼續留下,但仍需新任閣樓主親自挑選心腹,但挑時也并不一定會挑到閣樓裡的人。”
瑤鈴女問道:“那你們這一代一代更換交替的,不會亂了套嗎?”
“不會。”蘇子說道,“新舊上下各有協議規則,主人掌事雖管理機密手握重權,但下屬作為數目衆多最為重要的人力,除了保護主人之外也在必要時對上司進行監督糾正以及肅清,以确保組織的穩定、嚴密性和藥玉閣樓的安全。更何況……會被選做閣樓主的人,既甘願被世人所遺忘,一般都是有自己着重的執拗才會來做閣樓主,隻是派遣閣樓資源做自己的事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興趣去艱難改變一個沉澱着許多不可見人之事的複雜組織。”
瑤鈴女頭一次接觸關系這麼歪七扭八拐來拐去的組織,有些迷的聽完後隐約懂了一部分,便壓低了聲音緊張道:“那你告訴我這些,難道不會被你的屬下肅清嗎?”
“沒事的。”蘇子說不在意道,“這種事情大家雖不甚了解但卻心知肚明,若說有誰真的一無所知,那大概就是你們與世隔絕的玲珑谷了。”
瑤鈴女:“……”
蘇子說再次重申道:“看吧,我們一點都不合适。”
你能不能别再強調這一句了啊!
瑤鈴女可惜道:“那可真是遺憾,你身為掌事卻連親都不好成,沒一點意思。”
還好還好,蘇子說默默的想道,其實也并不是這麼吓人的。
瑤鈴女問道:“那閣樓主在做的那件事情什麼時候能夠完成,你什麼時候能夠離任?”
蘇子說警惕道:“不好說,閣下要做什麼?”
瑤鈴女風情萬種的面對蘇子說支頭側躺,不負責任的威脅道:“也沒什麼,如果你再敢接受謝蟬風遞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紅線單子,我就勾搭你。”
蘇子說慌了:“閣下身為一方主人……”
“老女人。”瑤鈴女娘裡娘氣矯揉造作的用蘭花指點着蘇子說卷在身上的被子,雙目在燭光中顧盼生輝流光溢彩,輕聲細語滿是柔情的戲谑道,“不要臉。”
蘇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