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累。
謝蟬風簡直為這件事操碎了心。
第一次蘇子說為了監視者而來,小事一樁而已,一句話就能搞定了。
第二次蘇子說為了姚鼓大半夜不睡覺也不幹正事亂跑而來,這個主動在于姚鼓自身,并不是很好辦。
那個監視者因為很負責任的緊跟監視,每次被折騰的跟着姚鼓猴子一樣上竄下跳,也是連連反應叫苦不疊。
這不行。謝蟬風淡定的想,時間一長肯定不好辦,會讓爺爺起疑也說不定。
但是又有什麼能難得住青城謝家少城主謝蟬風呢?
于是他把蘇子說叫來,告訴他說:“蘇掌事能不能把姚鼓跟緊呢?”
蘇子說道:“可以跟緊,但是姚鼓卻不讓某碰。”
謝蟬風知道緣由,心想隻要是正常人被那樣擺一道還讓你碰就難怪。
但他說出的話卻是:“這也無妨,蘇掌事隻需跟緊看着他别讓他胡來便是,爺爺手下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等蘇子說離開,謝蟬風招來随侍的小仆,口對耳的吩咐幾句,又道:“你知道什麼是該講,什麼是不該講嗎?”
小仆遲疑的看着謝蟬風,慌忙答道:“自然是不該講的。”
小仆辦事很快,出去一趟買了東西馬上就回來了,雙手遞給謝蟬風,口齒不是很伶俐的說道:“少,少城主。”
謝蟬風面無表情的把東西接過來,其實隻是一本書而已,謝蟬風卻依舊用了很大的勇氣将它翻開,隻掃了一眼,然後眼睛像是被濺上辣椒水一樣猛地閉上,手中也“啪”的一聲将書合上。
謝蟬風想了想,對小仆說道:“你先不要走,你還得去幫我送點東西。”
小仆連連點頭應是。
謝蟬風将那本書用草紙嚴嚴實實嚴絲合縫的包上,提筆寫了幾個字後又交給小仆,吩咐道:“你今晚悄悄的去,把它放在窺苑的張皎枕下,不許聲張。”
“是。”小仆松了一口氣。
張皎不是别人,正是負責夜晚監視姚鼓的下屬。
當張皎終于能回房休息時,看到枕下有什麼東西露出一角。
張皎就算已經困的要死,也把那東西抽出來,想看看它到底是個什麼,那個東西被草紙包着,一面還有用正楷寫的三個字。
“一本書”
張皎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搖頭想了想,這可能又是哪位同僚的惡作劇吧。
于是張皎把它撂到一邊,爬到床上去睡了。
一覺醒來,他收拾好自己正準備去換崗,不期又看見了“一本書”。
到底是什麼啊。
張皎挺好奇的,就把它再拿起來塞懷裡,想着在被跟蹤人睡着的時候瞅瞅,也好打發時間。
到了雲水小苑便又見那姚鼓騎在假山上一臉的不耐煩,假山下的蘇子說急得團團轉,說道:“賢弟快下來吧,上那麼高多危險啊,要是磕着碰着怎麼辦?”
姚鼓氣道:“我不!你走,你走開,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摔死我自己!”
蘇子說道:“别别别,某要看着賢弟安全下地,那天的事是某不對,某以後不會再那麼做了,賢弟下來吧,某接着。”
“接什麼接!”姚鼓鄙夷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照着你的頭跳下去把你壓扁!”
蘇子說道:“既然賢弟願下來,這又有何不可?”
姚鼓煩他道:“我又不願了,你走!”
張皎:“……”
從昨晚到現在他們究竟在鬧什麼啊。
張皎在不遠處嫌棄的看着他們,天天晚上用廢話吵吵,為什麼不學學人家何正嘉……嗯……
張皎想起何正嘉,那個采花賊似乎又被藥倒了,不對,這個不重要。
等姚鼓終于舍得下來的時候,蘇子說立馬迎了上去,即使被姚鼓伸臂隔開,他也能握着姚鼓的手腕,溫和沉弱/虛軟可憐的去關心切問。
姚鼓被他一碰立馬把手甩開,後退幾步警惕的看着他道:“我要去睡覺了,你别跟着我。”
蘇子說上前一步,還沒等開口說什麼,姚鼓就已經跑遠了。
張皎一路跟着姚鼓,看着姚鼓回了房,此時也不禁欣慰想道:雖看不太懂這個院子裡三人的相處方式,但姚鼓能去睡真的太好了。
至于打探什麼的……此人不折騰就已經夠好了。
張皎這時才從懷裡把“一本書”給掏出來,撕開紙皮,見封面也沒什麼特殊的,就慢悠悠的掀開第一頁。
這……這是兩個……
“……”
“啪!”
書本合上,張皎面無表情。
哪裡有淨水,我要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