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那謝家方圓百裡的街道路線圖。
姚鼓與阿笙這幾日的成果皆然在此。
姚鼓把耳上牙墜去一個,在手中用力一捏,又使勁按着擰了擰,居然打開了。
狼牙硬厚而中空,銀制的墜柄下是一小截削尖的墨炭,姚鼓用它在紙上細緻的添了幾筆後,又各複原位放好。
姚鼓捂着頭再次躺好,略微苦惱,為了完美甩掉蘇子說,他可說已思量了許久,才有那麼一點頭緒。
無論如何,他要做什麼,可不許蘇子說看着。
蘇子說總覺得姚鼓自買醉那日起一直就有些失落,還隔三差五的跑到客棧門前憂郁的眺望。
蘇子說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後終于忍不住去問道:“賢弟這幾日魂不守舍,為兄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嗎?”
姚鼓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猶豫道:“小事一樁而已,悅兄不必為此等閑事操心。”
蘇子說見他神色有異,知他并非實意推脫而是欲拒還迎,于是便笑道:“你我既以兄弟相稱,某自不能視賢弟苦惱而袖手旁觀,賢弟但說無妨,為兄定會幫你。”
姚鼓表情瞬間活躍了起來,意味深長的向外指道:“看到了沒,斜對面那家米店,店裡老闆有個女兒,長得窈.窕.水.靈,光是看着就會讓人覺得心情特别的甜,特别的好。”
蘇子說順着他的手指看去,的确有個女孩,清秀可人,十分靈動,與人交流時偶爾微微的露齒一笑,果然甜美。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可賢弟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太好,反而倒還有些憂郁。”
“這你就不懂了吧。”姚鼓煞有其事的教導他,“我之所以如此煩惱,莫過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話音剛落,有一男子跑到女子身邊,相視而笑氣氛頓生柔情。
蘇子說:“你想要某做什麼?”
“我想要……”姚鼓表情又變得遺憾委屈,“她的一根青絲,以表我思慕不得之情。”
蘇子說當即起身。
姚鼓慌忙摁住:“你做什麼?”
蘇子說淡定從容:“去撞她一下,取根頭發。”
姚鼓恨鐵不成鋼道:“青天白日衆目睽睽的就占人便宜,你能不能想開點!”
蘇子說道:“那你還要不要了。”
“要。”姚鼓花癡道,“我不僅要,我還要把它裱起來。但這事略羞恥不适合太光明正大,倘若等到晚上,悅兄再行動的話我心裡還會好受點。”
“晚上?”蘇子說反問,“可夜闖閨閣這種事豈不是更加不妥?”
“喂你想什麼呢!”姚鼓幹脆的打斷道,“我都沒幹過這些事憑什麼會讓你去夜闖閨閣,悅兄啊,你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姚鼓義正言辭理所當然的繼續教道,“夜色将至之時,她會出來灑掃門庭,那時便是你的機會。”
蘇子說目光複雜的看着他,頓時又是好一陣子的無語,後而問道:“賢弟既然都已經摸好了,那為何遲遲不去,反而在這裡枯坐?”
姚鼓憂傷道:“我自然想與她有所交彙,可我一看到她就緊張,她往這裡無意掃一眼我便失語慌亂,根本無法好好交流啊。”
蘇子說妥協道:“隻要一根頭發?”
“是啊。”姚鼓惆怅不已,從懷中取一個香囊給他,“不日我便離開,不知何時能再來,期間隻能對着它聊表安慰,真是麻煩悅兄了。”
蘇子說接過香囊,聽見姚鼓說要離開的道别神情有些驚訝,接着滿面關懷的詢問道:“賢弟之後要去哪裡?”
“唉。”姚鼓歎息,“實不相瞞,我會來此不過散心而已,當初家父與我有一些誤會,兩廂不解各自氣憤之下我便偷偷跑出家門,想等雙方消些氣再回去。豈料因從前鮮有遊玩機會而越跑越遠,我家地處偏遠,現都已跑來中原腹地之上,不覺時日已越發長久,最近我總覺内心慌亂不安,恐家中有變,就讓阿笙先回家踩個點,好讓我在路上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