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被外面人抓去打仗。”
“他比離開的時候胖了不少,看起來是有錢了。”
“有錢怎麼了,在外面呆了這麼久肯定忘了什麼是音樂。”
“可惜了好好王子不當,隻想去外面。”
囊駝隊筆直向前遠離了大道,停在更為龐大白色宮殿前,曹國人民自然的站成一圈止步不前,圍在囊駝隊周圍好奇張望這一隊人。
思康望着眼前宮殿,這便是先前未進綠洲,他在沙坡上見到的那座白城。
有位老者從宮殿出來,身旁跟着偷跑去宮殿報告的那位男子。
許多曹國人民跟來,老者見怪不怪。
“大王子,您回來了。”老者和藹恭迎曹福祿。
曹福祿問道:“父王可在?”
“已在大殿等着大王子,國王聽說大王子回來了很高興。”老者欣喜相告。
曹福祿不在意國王再看見自己可否高興,同老者介紹起了思康一隊。
“他們是我朋友。”
老者尊敬同思康一隊深鞠躬,被比自己大上幾輪老人行禮,思康哪裡能接受,也是即刻鞠躬回禮老者,船夥計們有模有樣學着思康回禮,虓挺直的胸膛不會彎腰。
曹福祿下了囊駝,思康幾人也跟着下來,思康一行人各自背上包裹。
“我會帶他們去找父王。”曹福祿輕拍了拍囊駝小腦袋,吩咐老者。“這幾匹囊駝你先帶去照顧。”
老者又是深鞠一躬,牽起頭駱。
思康同虓與船夥計們說道:“你們也去幫忙,照顧好這位郎君。”
“是。”船夥計們回道。
老者引領着思康的夥計們。
“這邊走。”
船夥計們同那位偷跑走的男子跟老者一起去宮殿右側後方,虓緊跟昏迷郎君左右。
思康望着他們走遠,才随曹福祿去宮殿。
宮殿外廊,曹福祿帶着思康去見曹國國王路上,思康表出自己意外之言。
“沒想到曹掌櫃出身皇族。”
曹福祿毫不介意,說道:“皇族有什麼,跟曹國子民無差别。”
話後,竟好心提醒起思康。
“曹國人隻喜樂不談錢,能不能跟曹國人買賣,能從曹國人手裡買去多少,就要看方郎君有沒有好計策了。”
思康說道:“既做生意,便要講誠信,心誠則至。”
“好,那讓他看看,你心有多誠。”曹福祿引思康走到大殿。
思康所見大殿,與宮殿龐大外形不一,殿中白牆白磚,樸素至及,若非被人告知,當真不知這低調裝潢是宮殿。
大殿之上,三位寶座,曹國國王必然坐在了中間,同樣是白長衣,唯一與曹國子民不同之處,國王戴着一頂白色王冠,盡管此王冠并無珠寶美化。
坐在國王右側是王後,一襲白裙,戴着的是一個白色花環固定着披肩卷發,身旁跟着女仆伺候。
國王左手邊寶座空位,有位年輕男子站在國王左側,年輕男子是國王的二皇子曹睿,長長墨發單單編了一股麻花辮自然垂落,同白長衣相配,曹睿儀表文雅。
曹睿看見曹福祿身旁跟着自己不認識的人,打量起了思康。
思康察覺到曹睿注視,微微颔首禮貌回應。
曹睿也稍微颔首示意。
王後見到曹福祿忽然歸回,王後激動不已,走上前便要細細查看曹福祿。
“讓我看看,你在外面有沒有吃苦。”
“母後,我早已能自己照顧自己。”曹福祿如實說着,再無先前趾高氣昂姿态。
多年不知自己孩子生死,久違聽見一聲母後,王後有些哽咽,連連點頭體貼對曹福祿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國王高高在上招呼王後。
“王後,他活着回來,你應該高興。”
“對,我是該高興。”王後抹去眼角的淚,女仆扶着王後坐回寶座。
國王欲想威嚴的同曹福祿交談,可國王底氣不足無力,強撐着硬氣說話。
“你肯回來了。”
“我不是為你回來。”對國王,曹福祿淡然。
隆重介紹思康,曹福祿複言:“他是從長安來的商人,有生意跟你談。”
思康學着在宮殿外老者對曹福祿行禮,思康面向國王深鞠一躬,挺直腰闆莊重說起。
“多有叨擾,我姓方,名琞,字思康,為長安聖上而來,願與貴國締結外交,兩國興榮。”
國王不理思康,反同曹福祿嗤笑說道:“生意?你走了這些年,我以為你回來改了毛病,沒想到還是銅臭臭味。”
“他跟你說話,你說我做什麼。”曹福祿早已習慣國王唠叨,不願與國王犟嘴,把話頭轉回思康。
國王左側站着的曹睿,小聲提醒國王。
“父王,這位中原人是代表長安國王,我們不能怠慢,讓長安以為曹國人傲慢目中無人。”
曹睿之言,國王目光轉向思康。
“長安在哪裡?”
思康想不到曹國國王竟未聽說長安,便相告:“長安與貴國一樣是城池,離貴國幾萬裡。”
國王有感而發說起:“我們曹國已多年沒有中原人來過,你長途跋涉不遠萬裡來曹國一定身心疲憊,就在曹國住下,住幾日。”
“曹睿,好好照顧朋友。”
國王不容思康反駁,招呼起了曹睿迎接思康。
“知道了父王。”曹睿扶起國王,王後随之起身。
“回來了就别走了,在家裡好好住着。”王後語重心長對曹福祿說。
曹福祿點頭應道:“知道了母後。”
國王由着曹睿攙扶走來,站在曹福祿面前疑惑好奇打量曹福祿。
被國王盯着,曹福祿不太自在。
國王緩緩說道:“你胖了。”
思康看着國王與曹福祿對比下,國王确實顯得瘦弱。
曹福祿沒理國王,王後接過曹睿的手扶着國王。
“走吧讓孩子們聊。”
大殿之上,留下曹福祿曹睿兩兄弟及思康。
曹福祿為國王長子,輩分上壓過底下兄妹們,曹睿尤其敬重這位長子。
“兄長。”曹睿恭敬一聲。
曹福祿很受用這聲兄長,同曹睿叙舊起。
“你長高了,我離開時你才到我腰,現在我要擡頭看你了。”
曹睿說道:“兄長走了很多年,我總不能還是孩子,我也在長大。”
剛才見曹睿都能站在國王身邊,也知曹睿現在受國王重用,曹福祿有所感觸點着頭,認同着曹睿成長,同思康介紹曹睿。
“方郎君,這是我二弟曹睿,非常有才氣,擅長彈奏樂調上重音。”
思康颔首淡笑,伸手示意,曹睿愣了刹那與思康合握。
曹睿說道:“我帶你看看住房。”
思康談起夥計,說道:“我還有四位朋友跟我前來,若在曹國住下,需要的房屋會比較多。”
曹福祿應道:“不成問題,我去找他們,方郎君隻管跟曹睿去。”
“有勞曹掌櫃了。”思康說道。
曹福祿豪放道:“無礙無礙。”
“那跟我這邊走。”曹睿引着思康出來大殿向右側外廊走去。
兩人初見,自然稍有陌生,無共同語言交談。
曹睿先開口問道:“我可否随着兄長對朋友的稱呼,叫你方郎君。”
“當然可以。”思康應道。
曹睿複問道:“方郎君怎想來曹國談生意,曹國人從不談金錢。”
“我聽聞曹掌櫃。”
曹睿不明看着思康。
思康才知曹睿不懂曹掌櫃此稱呼,解釋幾句:“是你兄長,他在揚州,揚州也是座城,你兄長在揚州開了一間首飾鋪子,專門售賣手钏耳墜發簪,此類貼身貴重物,像我的這枚玉佩,這便是首飾。”
以防外來語詞曹睿不明,思康多說幾句加以解釋。
曹睿見思康的玉珏圓潤有光,贊美道:“這些首飾确實美麗。”
思康附聲道:“曹掌櫃手藝精湛,通過他的手做出來的首飾精美靈透,無一例外,深受人喜愛,你兄長鋪子生意火熱。”
聽到兄長在外過得好,并未受疾受苦,曹睿也有所放心。
“我是見你兄長高深手藝,便覺得曹國人技藝同樣高超,特來此與貴國外交相換好物。”思康說道。
曹睿直言道:“恐怕讓方郎君失望了,曹國人中唯有兄長會做首飾,我們隻懂音律。”
“不知曹兄弟說的音律,可是通過彈奏細弦?”思康所問。
“對。”曹睿同思康欣喜說起。“方郎君也懂音律會彈奏。”
思康解釋道:“不會,進曹國時聽見有人奏樂,不知是何樂器,能彈奏出清脆之音,屬實妙音。”
曹睿笑道:“這是曹國人的樂器,名為琵琶。”
“琵琶?如何彈奏琵琶?”思康問道。
曹睿一一答來:“左右手附和撫弦,按照定弦法來彈奏,琵琶能奏樂出和音和弦。”
思康聽得認真,說道:“琵琶彈奏手法有些複雜,想來要彈好琵琶,不易。”
曹睿已領着思康走到住房屋前,推開屋門,讓思康瞧瞧。
思康站在屋門口,往屋裡望了望,也是一切白色,屋頂過高房間過長,此間住房能住下十幾人了,住房中有白桌白床,白桌一旁放着用于擺放樂器白木架子,白桌正面迎着一小處被綠油高樹遮涼庭院。
“此屋可好?”曹睿問思康。
思康客氣說道:“過于好了,隻有我一人,無需住這樣大的房屋。”
“曹國人好客,愛邀親朋好友相聚家中彈琵琶聊音律,住房都是這樣大小。”曹睿說道。
想來是無法換間小一點的房屋了,隻能住此間大屋。
“曹國人真是真性情。”思康稱贊一句。
曹睿邀約說着:“方郎君就住下吧,這一路定是颠簸休息不好,住在曹國養足好精神。”
眼下國王不談外交,思康隻能暫時先住下,再找時日與國王交談。
“好。”思康應下。
曹睿喜道:“那我找幾個仆從來照顧你。”
“不用了,不勞煩别人。”怕有閑言惹身,思康拒絕了。
曹睿未強求,直言道:“不用仆從可以,順着走廊直走盡頭是我的住房,方郎君要有事,也可以直接來找我。”
“打擾了。”思康說道。
“方郎君是朋友了,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
“請便。”
思康看着曹睿離開,随後思康進到屋中,放下包裹在白桌上,觀賞起屋内環境。
毫無配色,皆有白色主宰。
眼前白得過分虛幻了,過于不真實。
思康有點眼暈,走去遮涼庭院換換視野。
瞧着那綠葉随風而動,思康吹着清涼風,不禁憂慮起這一住下要住到何時才能談好合作。
宮殿後方,船夥計們圍堵在一小草棚前,一起盯着被麻繩捆着躺在草堆上的昏迷郎君。
有位船夥計怕生出事端,說道:“這樣不妥吧,少卿讓我們照顧好他,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裡,要是出問題。”
三位船夥計互看,拿不定主意,共同望向直直站一旁的虓。
一船夥計肯定說道:“有虓在,肯定安全。”
其餘兩位船夥計們點頭認同。
收好囊駝的老者,正收拾着囊駝牽繩,見到虓等人一直站在草棚那裡不走。
老者目光落在虓身上五色綢條後再未轉移,老者心有忐忑。
那偷跑走的男子小聲同老者說道:“老師,他們把那個人綁起來扔在草棚不管了,他們在傷害他。”
老者指責這男子。
“不能誣蔑,他們跟大王子回來,是大王子朋友。”
男子不敢多言了。
老者看見曹福祿走來,老者笑迎。
“大王子。”
曹福祿問道:“可是安排好了?”
“都安排妥當了。”老者應着。
既囊駝放置好了,曹福祿便走去草棚。
“在看什麼?”曹福祿站在船夥計們身邊,也看見了草棚内的昏迷郎君。“這是你們讓他躺在這裡?”
曹福祿所問,船夥計統一指向虓。
虓看向曹福祿。
曹福祿一句不問虓,而理所應道說道:“來曆不明,這樣最好。”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房屋,要在曹國住上幾日。”曹福祿說道。
船夥計們跟着曹福祿腳步去,虓待在草棚不走。
“虓還沒有走。”船夥計告知曹福祿。
曹福祿不在意說道:“不用管他,這是他該做的。”
三位船夥計不明所以跟着曹福祿去。
老者并未插手他們的事,帶着自己身旁男子先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