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年12月12日是星期天。為了滿足陳長安通宵過18歲生日的願望,大家決定11号晚上一起吃飯。
下午三點,白斯特就抱着禮盒先到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這是白斯特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和陳長安的第一次見面。
“我爸他們得等下班,我就先過來了。”
陳長安極其不滿意地又有些擔憂地看着白斯特。
“怎,怎麼了……過個生日陳小爺氣這麼大?”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因為我媽實驗的事……”
“害,就這?都說了我得上學上學上學,誰和你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倆周天晚上把我拎起來說的,你也知道周一到周五我爸給我斷網,這不周六一寫完作業就來找你了麼……”
白斯特一臉冤枉。
“你,真的知道了?”
“幼稚不幼稚!就這還成年了,你都一點事沒有,小爺怎麼可能有事!”
“那你……有什麼感受麼”
“嗯……其實那天晚上我睡迷糊了,爹地說完以後我沒聽懂……後來,嗯,我就興奮了。”
白斯特從容地向陳長安展示了變态笑。
“興奮???你有病吧。”
“我為什麼不興奮?我是我爸和我爹地親得不能再親的親生兒子哎!”
陳長安愣住了。是啊,他擔心白斯特害怕與他人不同,就像他也與常人不同一樣,但換個角度來看,真的沒什麼可怕的。
“而且,”白斯特往右挪了一步,搭住了陳長安的肩膀,“我從小就嫉妒沈謙是你弟,可咱倆隻是朋友。現在,咱倆可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兄弟。”
“嘿嘿,安安哥哥,”說着,白斯特就一臉猥瑣笑地抱住了陳長安。
“你這不是興奮,是變态。”
陳長安自己嫌棄地笑了出來,因禍得福,多了個弟弟也挺好。
“來,看看二弟孝敬您的,今晚可别忘了穿上。”
白斯特非常正式地雙手托起桌上較扁的大禮盒,讓陳長安自己打開。
“西裝?”
隻見盒子裡規整地放了一整套黑色西裝,布料厚重細膩,通體反射着啞光,還很騷地配了一條帶蕾絲的蝴蝶結。
“按你的尺寸,本小爺親自做的!”
陳長安拎起外套來在身上比劃了比劃,不僅發出感慨:“牛啊,白大師,失敬失敬。”
“嘿嘿,能穿着未來最偉大的設計師親手定制的禮服慶生,是不是很榮幸啊。”
“那必然啊。未來最偉大的設計師,能再送幾套不?“
隻要彩虹屁吹得響,要求通通沒煩惱。
“诶呀,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設計師的靈感可是很寶貴的~”
白斯特雖然被誇飄了,但還是沒忘提醒一句:“哦對了,這個盒子裡是皮鞋胸針和發膠。”
因為細心靠譜,白斯特又被陳長安一頓狂誇。
下午六點半。
沈瑾和秦鋒帶着沈謙到了。
“你舅和舅媽從非洲回不來,說是回來再請你吃飯,這是他倆捎回來的禮物。”
沈瑾把一玻璃罐子黑乎乎的東西蹲在了茶幾上。
他親愛的舅舅舅媽重視文化教育,一年前主動申請到非洲援教。
“都一年了還不回來啊?”
“他們說非洲環境好,估計是玩嗨了,從那養老了都有可能。小謙還這麼小,他倆也真放心。”
沈瑾提起自己那為了人類事業偉大付出的爹媽,再看看跑進廚房看林修做飯的小弟就頭疼。
“他們不是對你放心,是對我放心。 ”
秦鋒不忘在未來老婆面前樹立一個高大靠譜的形象。
“姐,這是啥?”
陳長安擰開了玻璃罐,下手搓了搓。
“土???”
“這是非洲調節圈外的土。”
自大氣紊亂,全球啟動調節圈後,非洲反而成了氣候變化最小,調節圈使用等級最低的地方。調節圈外依舊能夠生存一些生物。
陳長安有些好笑,他的舅舅大老遠從非洲寄來一罐土給他當生日禮物,這可太文人氣息了。
“他們說,要讓你感受一下自然的感覺。”
“行,謝謝舅舅舅媽了,我到要看看這土能有什麼神奇的。”
半個多小時後,白琦和卡萊爾也到了。
除了生日禮物,出乎意料的,這兩位帶來了幾瓶葡萄酒。
陳長安穿着未來最偉大的設計師高定的西裝,和他這輩子最重要的親人們圍坐在一起。他突然覺得家裡不再是空蕩蕩的了,變得很有煙火氣息,燈光都暖和了不少。
該怎麼去形容這頓飯呢。
桌上擺的都是他愛吃的飯菜,桌上坐的人也都是與他一起經曆過風雨的親人。當這些都湊在一起,就拼成了他完完整整的18年。
能由這些人見證他的成人禮,他覺得很幸福,很圓滿。
12點的鐘聲敲響,黑暗中的燭火格外璀璨,生日歌老掉牙的旋律也格外動聽,喝得有些醉的陳長安渾身都輕飄飄的。這是個什麼美夢。
白琦和卡萊爾第二天還要上班,沈謙也熬不住了。大家吹完蠟燭就結束了這場慶生。
寒露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