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着帶兩個小的出來遊玩,可惜事發突然,亦安隻好派了幾個人陪着他們去玩。
礙事的一走,範閑就可以更不用在乎會在外人面前丢臉了,直接跪在亦安床邊給他削水果。
亦安拉過被子蒙着頭不看他,還是不願意原諒他。
被子蒙着頭隔絕了大部分聲音,亦安頭枕在手臂上放空思緒。
真是的,越來越矯情了,怎麼跟範閑似的。亦安一邊在心裡唾棄自己,一邊玩着自己的手。
一般來說,以他們這樣的武道強者,恢複都很快的,就疼那麼一會兒,剩下的也不是不能忍。
但亦安看見範閑那張可惡的笑臉就有種想踹上去的沖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他笑得太欠兒的得慌了。
範閑有三大愛好:撒嬌,賣慘,耍流氓。
按一般情況來說,這套組合拳隻需要用到第一項和第三項,不過也不是沒出過意外。
現在這種情況,對範閑來講,也屬于意外的一種。
他家這大寶貝兒向來好哄,就是傲嬌一點,口是心非一點,說話都得反着聽而已。
這不,現在又在鬧脾氣了,抱在懷裡親親抱抱順順毛就又是個乖寶寶了。
範閑自信十足切好梨,扒着床沿跟亦安賣乖:“閑閑切好了,師哥現在要吃嗎?”
被子裡毫無動靜。
範閑不氣餒,繼續加把勁:“師哥是不是不想吃梨,閑閑剛去找了小爐子,把你最喜歡的銀耳湯給煨着了,師哥想吃的時候随時能吃。”
見對方還是毫無反應,範閑心裡不禁有些納悶。
水果不吃,銀耳湯也不吃,難不成……是上火了嗎?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是從北方到南方的過度,江南太潮了,濕氣太重引起上火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想着,範閑趕緊掀開被子的一角鑽進去好好檢查。
還沒檢查多會兒,範閑就被踹了下去。
“滾一邊去。”
挨踹之後範閑更來勁了,貼上去就喊疼:“師哥~閑閑肚子疼。”
“去你大爺的,我都沒使勁。”
範閑樂呵呵地把人抱懷裡,黏黏糊糊地親耳朵:“是呀,師哥才舍不得閑閑受傷呢。”
亦安皺了皺眉懶得推開他,也懶得搭理他,窩在他懷裡不說話。
範閑原本還想說什麼,剛想說話就察覺到亦安的呼吸狀态已經趨近于平穩,似乎是睡着了。
湊過去一看,果然睡着了,看來不是在生氣,隻是在鬧别扭啊。
既然如此的話,範閑也就放下心來,抱着自家大寶貝親了一口,美滋滋地陪他一起睡覺。
鬧别扭總比生氣好哄,果然,肯讓抱就不是真生氣。
一覺睡到下午,範閑難得睡一次懶覺,下意識想去摸懷裡的人,卻摸了個空。
不情不願地睜開眼,旁邊被窩早就涼透了。
範閑打着哈欠伸懶腰,收拾好自己就要去找那鬧别扭的大寶貝。
此時的船已靠岸,船上除了船夫和護衛,大寶貝和小崽子的身影一個也無。想也知道是大寶貝故意的,不過沒關系,大寶貝身邊的探子總還是在的。
範閑自信十足,但很快發現,留下來的探子全是他的人,他家大寶貝帶的全是自己人,根本找不到。
範閑感覺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
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往船下探頭之後,範閑總算是反應過來。
這不就跟一覺醒來,老婆跟他分家一樣嘛!
啊!老婆沒了!!我那麼大一個師哥沒了!!!
範閑委屈,範閑想哭,但是師哥不在,他哭給誰看啊!
範閑抱着扒着船梆望眼欲穿,已然成了一塊望夫石。
範閑從黃昏一直等到月上柳梢頭也沒瞧見人影,時間越久被抛下的風險越高。
派出去的探子也沒有消息傳回,顯然是被扣下了。
範閑急得心慌,也就在這時候,總算是有消息傳回來了。
信鴿撲扇着翅膀落到甲闆上,範閑兩步上前拿起鴿子取下竹筒查看。
看清字條上字的一瞬間臉色一變,暗罵一聲長公主,帶着虎衛就往那邊趕。
彼時的亦安正淡定和長公主派來的人喝茶,靜靜地等着範閑過來。
三皇子鹌鹑似的縮在亦安身後不敢擡頭,小五怯生生地抓着亦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