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盯着範閑笑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很好,我不能幫你。我要是選了你,秦家可就馬上介入了,一旦秦家介入,那又是另一個場面了。”
範閑眉頭微皺,忍不住想罵人:“怎麼哪兒都有秦家的事,當年害得你家幾乎滅門,現在怎麼還要來幹預你站隊啊。”
亦安輕笑道:“傻子。”
範閑眼睛一亮,又湊上去蹭蹭撒嬌,“那師哥是不是最喜歡傻閑閑?”
亦安沉吟片刻道:“喜歡聰明的。”
範閑立刻改口:“閑閑很聰明的!”
還沒等亦安說話,一支短箭就已經穩穩地紮入柱子上,亦安懶洋洋地一瞥,忽的神色一變,正經起來,取下了綁在短箭上的信。
範閑疑惑地看着柱子上的短箭摸摸下巴:“為什麼要這樣送進來?”
亦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那眼神透露出一個意思,為什麼這樣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範閑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像以前是因為他們在重要時刻打擾,所以讓他們不要在隻有他倆的時候過來通報。
為了轉移注意,範閑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是讓亦安去競拍現場的。
“咦,這是誰的消息,是嶽父嗎?”範閑好奇地擠到亦安身邊看。
亦安淡定地把信收好:“不是。”
範閑疑惑,瞪大眼睛問:“不會是二皇子吧?!”
“想什麼呢,當然不是。”亦安白了他一眼。
“那是誰啊?”範閑苦惱地撓了撓頭,“除了他們還有誰知道師哥來江南了啊?”
“言冰雲啊。"
聽到亦安的話,範閑臉色一變震驚地擡頭看他,“言冰雲?!”
範閑滿眼慌張地看着亦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為什麼會是言冰雲?怎麼可以是言冰雲!
“不可以!”
範閑直接撲到亦安懷裡撒潑:“師哥你不可以聽他的!”
亦安微微挑眉詫異地看着他問道:“為什麼?你以前有那麼讨厭他嗎?”
“有!”範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他是我除了二皇子之外最讨厭的情敵三号!”
“?”情敵?還三号?那第一是誰?
這樣想着,亦安也就問了出來。
誰料範閑一聽這話,瞬間乖巧無比,讨好地笑着,小聲嘀咕着:“就,就是嶽父大人啊。”
亦安歪頭,思索片刻:“那二……就是二哥哥?”
“!”範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又開始撒潑打滾,“師哥你又叫他哥哥!不可以!你都不叫我哥哥的!”
亦安撇撇嘴不以為意:“知道了。”
鬧了半天,範閑也不折騰了,捧着茶杯小心翼翼地瞥了亦安一眼:“那競标……師哥你要去嗎?”
“去,既然都讓我去,那我就去瞧瞧。”亦安撐着下巴笑,“就是不知道明家看到我是什麼表情。”
範閑垮着臉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郁悶地拽着亦安的袖子,小聲商量。
“師哥能不能……不去啊?”
亦安歪頭斜了他一眼:“?”
範閑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委屈巴巴地抱着他的腰撒嬌:“師哥答應我嘛……”
話題跳轉太快,亦安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懵地看着他。
“不是,你剛才還讓我去呢,現在就不去了?”亦安滿臉古怪地盯着他,“你小子變得也太快了吧?”
範閑委屈:“閑閑隻想師哥聽我的,不想你聽别人的。”
亦安看了他一會兒無奈歎了口氣,摸摸他的頭,勉強選擇了收回反骨:“那行吧,你想讓我怎麼做?”
瞧見渾身反骨的小師哥松了口,範閑立刻就順杆往上爬:“師哥可以去,但不能是因為言冰雲和老二,隻能是因為閑閑讓你去。”
“好好好。”亦安不在意地擺擺手,心中不以為意,這明明都一樣。
“那師哥告訴我,到了會場應該做什麼?”範閑窩在亦安懷裡仰頭看他。
亦安歪頭思索片刻,如果是二皇子讓他去,那他應該坐着玩就好了。
如果是聽言冰雲的以監察院的身份出席的話,就應該是看他們狗咬狗,順便試試從明家手裡搶一個競标。
但要是按照範閑的意思話,應該是表明立場,不論明家如何示好拉攏都堅決表示不跟二皇子和長公主沆瀣一氣?
但這些對于他來說,不都是在會場亂來嗎?
有區别嗎?沒有吧。
亦安如是想也就如實說:“在會場搞事。”
範閑:“???”我是這麼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