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輕巧，拂過楊柳堤畔。

随着開恩科的旨意傳遍各地，來自宇朝各處的學子匆匆趕來了京城。

京城中，到處都可見幾位書生意氣風發結伴談笑的身影。

“先生帶孤來這，就是讓孤看風景麼？”

福滿樓依舊賓客如雲。在樓上的雅間裡頭，有兩位青年端坐着。

一位青年着青衫，眉眼文雅，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隻叫人見着便知積石如玉是何等風儀。

一位青年白衣黑發，目光清冽，一舉一動盡顯雍容清華。

此刻兩人規矩端坐于窗子旁，目光盡是看着窗子外邊的繁華喧鬧。

“自然不是，”顧衡答道，他輕指遠方，引着明祁的目光，“衡請殿下來看人。”

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其中最顯眼的，是兩名女子。

一者面容精緻，一雙綠眸含笑勾人心魄。一者眉眼清麗，端莊從容，是最溫婉動人的貴女姿态。

“明珠郡主？”明祁認出對方，微斂了眉。

他又想起這位郡主昔日來過他的殿中，說起與顧衡有什麼約定的話。

“她曾替衡做過一些事，殿下知道吧？”顧衡說得笑意盈盈。

“孤自然知曉。”明祁看着街道旁相談甚歡的兩名女子，點了點頭。

當初顧衡還特意提拔了榮王府，讓明祁保榮王府榮華富貴不衰。

“先生讓孤看她們作甚？”明祁疑惑看顧衡。

顧衡沒有回答，他隻問了一個問題，“邊疆戰事将起，衡欲前往邊疆，殿下可應？”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明祁沒有任何猶豫，他反問道，“若孤欲前往邊疆禦駕親征，先生可應？”

“若殿下欲往，衡便隻能失禮一回，将殿下綁在寝殿之中，讓殿下哪兒也去不了。”顧衡笑眯眯道着大逆不道的話語。

“這倒是一個好法子，”君主若有所思，目光輕輕劃過顧衡，微含笑意，“孤也可将先生綁在殿中，讓先生哪兒也去不了。”

顧衡淡笑，他搖頭狀似無奈道：“怕到時殿下被衡輕輕一哄，就不忍心了，将衡放出來了。”

“先生還真想試試麼？”君主看不得他的左相得意洋洋的模樣。雖然這都是他縱出來的。

見君主真有些惱了，顧衡才收斂了些取笑，他道，“殿下就在這裡，衡自然是哪裡都不去的。”

并非生死存亡之戰，又哪裡需要顧衡親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