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默默地退後了兩步,“就、明天?”
“好,就這麼說定了。”羅慶怕顧衡再次反悔,得了準确的信兒便立刻走了。
羅慶一走,顧衡終于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正事。
該送什麼呢?
顧衡在腦中一一羅列着他這五年在這個世界收藏的東西。
能入他眼的,自是舉世無雙的寶物。
但顧衡卻是左思右想都不滿意。
他的伴侶是這個世界的君主,見識過無數好東西。這些東西雖是稀有,但仍然是配不上對方的。
他要送的東西,當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才好。
……若他現在還未封存自己的全部實力,他便能拿出他藏在自己洞府中的藏品了。他洞府中的東西,才是他數百年來真正的積累。
顧衡苦思冥想了一夜。第二天,被羅慶拖出左相府時,便是微微苦惱的模樣。
“我說,你這是又想再折騰啥?”羅慶反問道。
“你不懂。”畢竟到現在羅慶還沒找着一個伴侶,在顧衡看來,對方的意見估計沒用。
羅慶确實不懂顧衡在想啥,但他聽懂了顧衡話中的諷刺意味。
他哼笑一聲,“我确實啥都不懂,但你别想再折騰了。”
“今天有的你費神的!”
顧衡數月以來,因為左相府還未建好,被君主留着暫居了宮中。
因而,作為當朝簡在帝心的人物,朝廷中人居然隻能在上朝議事之時才能看見左相,其他時候,永遠是見不着面的。
而今,顧衡的左相府終于落成,無數人早已備好了禮物,打算賀顧衡喬遷之喜。
羅慶今個兒将顧衡拉出來,也不隻是為了吃吃喝喝。
他想看看,究竟還有誰閑不住,想來做個吃螃蟹的人,先來找顧衡。
福滿樓距離左相府并不遠,顧衡與羅慶一路走走停停逛過去的。
“顧兄啊……往日你也不見得這麼喜歡逛街啊!”羅慶無奈道。
他聽着隔壁小攤上賣手繩的大娘口燦蓮花,對着站在前面的幾個小姑娘使勁忽悠,“這年頭,讀書人不都說啥禮輕情意重麼?”
“大娘這手繩,親手編織的!蘊含的那是滿滿的心意啊!”
“買一個,大娘還給你們這手繩的編織方法,這兒還有編手繩專用的繩兒呢!”
“到時候,拿着大娘這手繩,對着編一個自己的,送給自己想送的人,保證對方為你們付出的心意感動!”
“送給情郎、送給父母、送給閨中密友都成!”
羅慶看着幾個小姑娘開開心心地付出超過三倍的價格,買了手繩、編手繩法子、外加幾根普普通通的編手繩專用繩,抽了抽嘴角。
轉眼間,顧衡就溜達溜達地走了上去,然後,跟那幾個小姑娘一樣被忽悠地買了東西。
羅慶:?
“顧兄,您這是……”腦子突然沒了?
顧衡沒有理會羅慶,他擺弄着自己手裡花花綠綠的東西,回想起剛才那些小攤攤主的話。
親手制作麼?
好像可以考慮一下。
慢悠悠走到了福滿樓。羅慶早有準備,一叫來小二便是一連串特色菜肴出口。
“羅兄這是對福滿樓日思夜想許久了?”顧衡與羅慶坐在了雅間靠窗的位置旁。
窗微微開着一條縫隙,讓坐在雅間的人可以看見窗外繁華熱鬧的風景。
“是啊,”羅慶理直氣壯回道,“來福滿樓一次,我的俸祿就沒了。”
“就等着蹭顧兄你一回呢!”
能在京城,誰不是臉皮厚如城牆?能白吃白喝一次,羅慶高興得不得了。
但羅慶高興沒多久,窗下就傳來了一些喧嚣。
福滿樓對面,是一家專賣女子首飾的店鋪,名為斂彩齋。意為斂盡世間無數女子美麗的光彩。
羅慶微微好奇,他将窗子打得更開了一點。
此刻,一向賓客盈門的斂彩齋卻是沒有幾人的。
顧衡隻依稀看見了一對氣質出衆的男女在斂彩齋中,而兩人的旁邊,站着的似乎是斂彩齋的掌櫃。
“是他?”羅慶驚訝道。
顧衡轉頭望着羅慶。
羅慶道,“這是右相府的小公子,右相的嫡孫子。”
“這人可是個實打實的風流公子,”羅慶想起了這位小公子的出名事迹,“但據說,每個見過這位小公子的女子,即使知道這是個不成器的纨绔公子,還是忍不住傾心對方。”
“是個極會讨人歡心的家夥。”羅慶淡淡評價道。
顧衡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
會讨人歡心麼?
那麼,應該知道怎麼給傾慕之人送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