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些事情。”
“皇帝的身體嗎?”
恰時,李羨的信也以已寫完,擱下筆,擡眸觑了蘇清方一眼,暗含警告的意味,“那個東西不是我能問的,太醫院也沒人敢說。”
蘇清方讪笑,又問:“那我今晚睡哪裡?承晖堂嗎?”
李羨一副解釋一句都是多餘的表情,将信塞進信封,“我拿什麼名義騰個房間讓你住?當然是我睡哪裡你睡哪裡。就這兒。”
蘇清方扁了扁嘴,想他語氣真差,真想回家。不解問:“那為什麼不去承晖堂?我聽靈犀說承晖堂的床大一點。”
“這兒的床還不夠你睡嗎?”
蘇清方醜話說在前頭:“我睡相可不太好,小心踹到殿下。”
“那就綁了。”李羨雲淡風輕道。
他還頗知道些軍中綁人的手段,她絕對不可能掙脫。
蘇清方暗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悻悻轉到屏風後,對窗晾幹了頭發,便解衣躺下。
蘇清方沒有留燈睡覺的習慣。雖然隔了一扇屏風,但是外間的燭光還是能透進來,哪怕閉了眼也能感覺到一晃一晃的燈影,睡不踏實。
蘇清方想她要是皇帝,有李羨這麼個兢兢業業的兒子,做夢都要笑醒了。不,她首先就要給李羨打一頓,叫他臭臉。哼!
就這樣一直維持着半夢半醒的狀态,蘇清方恍惚聽到了三更天的打更聲,光影才暗下去,李羨也上了床。
春三月的夜裡還是涼飕飕的,說一句冷也不為過。蘇清方迷迷糊糊回頭,看到李羨大半個身體露在外面,而自己裹了大半被子,于是給他撈了撈蓋好,又轉過身去,安心閉眼。
外側的李羨愣了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着被子,因為靜夜無聲,也不自覺放低了聲音,問:“你洗澡了嗎?”
可謂莫名其妙。
蘇清方簡直不想答,問得好像他沒看見她濕頭發在他面前過,沒好氣道:“沒洗。三天沒洗了。”
“那你身上的味道哪裡來的?”
“什麼味道?”蘇清方一聽這個可醒了神,以為是什麼異味,嗅了嗅手背,又嗅了嗅頭發,“沒有啊……”
李羨也覺得奇怪。至少這夜她用的是和他一樣的澡豆,但就是有一股味道。
于是李羨總結:“是不是胭脂水粉用多了,腌入味兒了?”
“……”蘇清方在被子底下踹了李羨一腳,忿忿反問,“你明天什麼起呀?還不睡?”
李羨吃痛冷嘶,想蘇清方之預告原應在此處,淡淡回答:“寅正二刻。”
比蘇清方預想的晚些,但也足夠讓蘇清方窒息,氣惱提醒:“那還不快睡?你曉不曉得現在什麼時候了?小心明天又起不來。”
說罷,蘇清方把自己手臂全裹進被子裡,将将閉上眼欲睡,又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翻過身,一雙招子瞪得老大,跟個燈籠似的,死死盯着李羨,語氣幽怨道:“别叫我起來給你更衣。”
李羨一時竟被盯得有些發怵,不過她的要求又有點讓人哭笑不得,輕嗤了一聲,雲淡風輕答應:“哦。”
“說好。”
“……”李羨一把抓住蘇清方後脖頸,威脅,“再說一遍?”
蘇清方癢得直發抖,一邊按住李羨掐她後頸得手,一邊又是一腳踹了出去,“放開我!”
你個大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