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方抿了抿唇,商量問:“要不然……緩幾天?我……這幾天來月事……”
李羨默然無語,想蘇清方的腦子果然是彎彎繞繞理不清,又從她的表情看出明顯的謊言痕迹,滿臉不在乎的樣子道:“過來。”
蘇清方不動,李羨直接踱了過來。
一步,一步。
一個進,一個退。
一直逼到書架前。
無處可避。
挨近到連一拳也塞不進,蘇清方才确切感受到李羨比她高出的部分——大概半個頭,他還微微躬着腰。
男人的手在她腰胯間摸了半圈,最後停在腹部偏下區域。光滑的裙褶下,完全沒有觸摸到凸出的棉布系條痕迹,“月事?”
蘇清方下意識夾緊腿,撇過頭,躲開李羨的目光,嗫嚅:“太疼了……”
李羨手掌一僵,感受到了女人小腹的滾燙溫度,聲音卻是冷的:“你該受的。”
話音未落,李羨已将蘇清方打橫抱起。
什麼東西從架子上掉了下來。聽聲音是個木盒子。
兩人卻都無心管。
蘇清方勾着李羨的脖子,不贊同李羨所說。為什麼痛苦是一個人該受的?不痛不好嗎?
蘇清方心想能拖一時是一時,提醒:“現在是白天。”
船上都來過了,白天又算什麼?她難道可以夜不歸宿?
時不過五日,李羨仍然很清楚記得那夜的情景——空氣裡充斥着湖水的腥味。汗意、霧氣,混着灰塵,黏糊在膚表。癢,滲進肌膚的癢,卻無論如何撓不到。非要脫一層皮不能除去。于是她利爪抓破他背脊的微痛,竟荒唐地成了撫慰。
方寸之間,用力不能用力,施展不能施展,越動越晃,此身仿佛也化作了不系之舟,随時有傾覆之禍。
肮髒,逼仄,不定。沒有一處是好的。
撞邪了,才會選那種地方。
此時卻仿佛回到了彼時。
李羨做臨江王的時候多住在承晖堂,做太子之後事多,更多時候睡在垂星書齋。
這裡的榻原本隻供休憩,不大,卻結實。
此時也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
女子細眉蹙得太可憐,四肢也像失去提線的木偶一樣虛軟陷在被褥裡,十足一副柔弱身條。
李羨有一瞬間迷茫。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她侍奉他?
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要舒服,得先把她伺候舒服了。
這見鬼的因果。
李羨眉心微陷,雙手捧住蘇清方的臉,吻下她的雙唇。
頭昏腦漲、目眩神移。
李羨甚至産生了某種錯覺,仿佛他們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