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遙的神色有些古怪,但沒有多說什麼,輕輕拍了拍冬雪的手:“沒什麼,秘境裡折騰了這麼久,先去休息一會。”
冬雪呆愣愣地,被她帶着回了房間。
“二師父,阿雪她……”陸光年自然也能看出冬雪的不對勁,轉頭看向一旁沒有吭聲的林卿遙。
林卿遙閑散笑着站在一邊,道:“無妨,隻是一些小事,你該相信她可以自己解決,那孩子遠比我們想象中堅強得多。”
“大師父……”冬雪坐在床沿邊上,看着屋裡走來走去收拾東西的林惜遙,“您真的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林惜遙把冬雪随手擺放的零碎收拾整齊,一邊幫她疊衣服一邊道:“阿雪想說嗎?不想說的話,為師沒必要問,因為為師相信阿雪。”
“我……大師父,我的确不想說,抱歉。”
林惜遙輕輕推了一下冬雪的眉心,示意她乖乖躺進床上睡一覺,不要胡思亂想了。
冬雪順着她的力道仰頭倒了下去,仰面半躺在床上:“大師父,我們是不是準備回昆侖山了啊?我想回去了。”
“等兩位長老處理完事情我們就回昆侖山,好不好?”林惜遙聲音輕柔,替她拉下了遮光的床簾。
冬雪眼前逐漸暗了下去,在淺淡藥香中熟睡過去。
林惜遙替她在床頭挂上安神的香囊,随後緩步離開了房間。
“睡着了?”
林卿遙抱臂靠在門邊,看見自家阿姐出來後問道。
林惜遙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陸光年身上:“時間還早,和為師說說這段時間的事情吧。”
“是,大師父。”
……
陸光年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特别是和白惜子有關的部分。
雖然他的确不清楚冬雪和白惜子的恩怨起源于哪裡。
事情很多,陸光年還沒有講完,玉生煙兩人先一步回來了。
還帶回來一個客人。
夏離怨一身黑袍,行動間還能聽到鎖鍊碰撞的細響,聽到林惜遙耳朵疼。
她站在院子門口規規矩矩地給兩位山主行禮,随後輕聲詢問道:“阿雪那孩子呢?還在休息嗎?”
“玉師叔他們回來了嗎?”
不需要院子裡的人回答,冬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看來是已經醒了。
冬雪在窗外模糊地交談聲中醒來,暈乎乎地随手推開了窗戶“啊,阿怨姐姐?”
雖然知道夏離怨大概率會親自過來一趟,但冬雪屬實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麼快。
畢竟她和陸光年狀态不太好,夏離怨狀态也沒好到哪裡去,看起來一切正常全是假象。
夏離怨見醒了,漆黑面紗微微顫動,聲音微啞:“鳳鳴金羽已經送過一次,再送便是失禮了。”
兩個鎏金箱子被她憑空喚了出來,放在院子空地出,落下時發出沉甸甸的悶響。
“我拿了些現有材料和名錄來,你們可以看看有沒有喜歡,我請父君為二位多做些法器可好?”
鳳鳴鳳君親做,數量不限。
這賠禮價值實在不輕,甚至遠比得上那兩枚金羽,畢竟如果一枚金羽拿到鳳鳴,頂天了也隻能換一件鳳君親做的法器。
冬雪有些意外,連忙整理一番儀容竄了出來和陸光年站到一起,扒拉一下他的袖子,用眼神瘋狂詢問他是什麼情況。
陸光年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進展到這一步了,微笑着站在那裡假裝自己遊刃有餘,實際上人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林惜遙先前便已經表明,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他們兩個,這會自然不會出聲,站在廊下安靜旁觀自家孩子看似隐秘的小動作。
夏離怨見狀,烏袖一揮打開了鎏金箱子,露出裡面滿滿當當的奇珍異寶和一卷數米長的錦帛名錄。
那名錄展開,在半空中環繞着兩人,上面的細小金字密密麻麻,很是壯觀。
冬雪輕輕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沒見識。
明明活了兩輩子,可什麼好東西都沒見過。
陸光年也沒見過這麼多奇珍異寶被草草裝進箱子裡的情況,張口時少見的打了個磕巴:“少,少君,此禮實在貴重,陸……”
話還沒說完,便被夏離怨輕飄飄打斷了:“惜姨,你說這禮貴重嗎?”
惜姨?
妖族不論師承的習俗,在此刻表現得淋漓盡緻。
冬雪他們接觸到的妖族并不多,其中最為熟悉的玉生煙也隻是不收徒,但他們稱呼還是按這套流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