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等一下直接找齊芥長老,讓他親自來處理你的問題。”
越過弟子冬雪走得飛快,一邊走一邊點燃了傳音符把弟子的話通知了鳳鳴那邊的幾人。
“意料之中,不算是大事。”玉生煙的聲音透過傳音符的雲霧鑽進冬雪耳朵裡,讓她松了一口氣。
“是小冬雪啊,你回來的正好。”院子門口,齊芥長老慈眉善目的站着,瞧見冬雪便笑道,“那院中弟子可是闖了什麼禍嗎?怎麼被罰跪在院子裡啊?”
“哦對,我正好要和長老說這件事。”冬雪推開院門,和齊芥長老說了一下方才遇到的弟子,最後補充道,“咱們昆侖山也是仙家大宗,弟子的規矩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說話間,冬雪也看到了被術法禁锢着跪在院子中間的白惜子,她不知道哭了多久,雙眼腫成了核桃,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聽到冬雪回來的聲音也顧不上還有沒有其他人連忙求饒道,“冬雪師叔,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我知道錯了!”
“至于她……”冬雪接收到到齊芥長老疑惑的眼神,走到白惜子身後将她的臉強行轉了過來,“前些日子外面的風言風語以及我那張邀戰帖都是她幹得,我如今隻是讓她在沒人的院子裡罰跪一會已經夠開明的了。”
齊芥長老自然沒有反對什麼,畢竟這事冬雪做的的确并不出格,甚至可以算得上寬容了。若是換來其他人,白惜子大抵連魂魄都留不下來,死的幹脆利落都算是開恩。
冬雪這孩子還是被養的性子太軟了些,以後成為山主怕是不能服衆。
不過有陸光年在,倒也不算大事,一剛一柔也挺好的。
齊芥微微颌首,柔聲道:“這種小事按你心意處理便好。”
“放心吧長老,我暫時應該不會鬧出人命來的,免得再傳出去讓我的名聲雪上加霜了。”
冬雪放開了白惜子,還好心地解開了她身上的禁锢表示她可以自行消失了。
三天後,冬雪換上校服,帶上山主令和陸光年一起早早到了論道台中心懸浮在海面上的龐大擂台上。
巫祈早早到了,還帶着幾名族人以及一臉不滿的巫伽。
今天的巫祈穿的和冬雪初見時很像,但細節上要更繁複古樸,傩面被她反戴在腦後,像是一張逼真猙獰的鬼面。
她用手壓住袖口,對兩人點頭示意:“你們來的比我預想中的早,很好奇今日的祭祀嗎?這會來的人比我預想中的少上一些。”
這幾日的動靜不小,這會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在外圍站着,離得遠遠的,從巫族在地方來看四周甚至算得上是空蕩蕩。
“來的人不少,有膽子靠近的不多罷了。”冬雪掃過遠處,看着黑麻麻一團一團的人群。
“無妨,祭祀本來也不需要觀衆。”巫祈的聲音變得很輕,沒什麼起伏。
巫伽卻對此有些意見,提着一盞蒙黑紗的燈籠站着她身後冷笑道:“堂堂十巫在這裡像是戲子一樣被圍觀,我們兩個回去不知道要被笑話多少年。”
“見笑了。”巫祈沒有理他,用傩面對着他和兩人說話。
“玉長老今日沒來嗎?”青家兄妹這會也帶着人到了,鳳鳴的排場大,他們一過來便感覺原本空曠的擂台上熱鬧了起來。
陸光年一邊問好,一邊解釋道:“玉師叔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晚一點祭祀開始前再過來。”
“玉長老身為妖族,常年在人堆裡生活難免會受到些非議。”
青樾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讓冬雪不太舒服,反駁道:“我們昆侖山人妖一視同仁,才不會非議玉師叔。而且你們鳳鳴不是也有人族弟子嗎?”
“我的失言,冬雪小姐教訓得是。”青樾認錯的果斷,加上一如既往的溫和态度,讓冬雪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青樾公子,祭祀可否準備妥當?”巫祈說回了正事。
“有勞七巫了。”青樾彎腰行禮,語氣恭謹。
日懸中天,時間已到。
諸位巫師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的位置,奏起巫樂,唱起祭歌。
巫祈站在新搭建出來的祭壇中間,在樂聲中起舞,五色的飄帶環繞間,玄色的華服像一朵綻開的花。
在樂聲來到頂點的瞬間她劃開了中自己的手腕,灑出的鮮血在空中繪制出用古祭文的寫就的祭文。
巫伽站在神龛之下,緩緩将那盞黑紗燈舉起,血紅祭文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般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