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也沒規定上了台隻能用劍吧?”冬雪笑着越過陸光年,看着門口灑下的陽光,道。
“小冬雪,過來一下。”當天晚上,就連失蹤幾天的玉生煙都出現在了院子裡,手邊擺着一個狹長木盒,“你被邀戰的事情傳的很廣,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玉簪裡有我的全力一擊,到時候有什麼不對的直接下台認輸,記住了嗎?”
“放心吧師叔,我惜命的很!”冬雪沒有推拒,直接收下了那放着玉簪的木盒,乖乖點頭應道。
安撫完幾個人,冬雪再次獨處房間裡。
這會兒她的害怕才露出頭來,坐在床榻上白了臉。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的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先前少君送的安神丸依然懸挂在床頭,冬雪探手把它拉了下來,貼在鼻底深吸一口氣。
有些辛辣清亮的香氣驅散了一些煩悶,冬雪順勢倒回床上,握着宮鈴埋進了被褥裡。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比武當天。
冬雪壓根沒有适合打鬥的衣服,隻能再次換上校服,紮起高馬尾。她沒有屬于自己的劍,也很多年沒有正經練過劍了,今天更不打算拿着劍上台丢臉。
不會是一回事,不會還非要在人前出醜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散修詹良才和昆侖山冬雪邀戰的消息已經順着風傳遍了整個論道台。
大家都對此議論紛紛,不約而同的前來一探究竟。
詹良才出身低微,是個靠拼命爬上來的武癡,一身的傷痕對他來說便是一道道功勳。這樣一個人若是邀戰昆侖山身名遠揚的大師兄倒是不奇怪,畢竟陸光年的劍道的确高超,配得上他的名聲。
可他卻一反常态的邀戰名不見經傳的冬雪,那就很惹人聯想了。
冬雪是誰?
很多來看戲的人還是從昆侖山弟子那裡聽聞冬雪的事迹,陸光年唯一的小師妹,成年閉門不出,鮮少下山,不理俗世。隻是前段時間在拜師大典上露了面,聽說性格很是嬌縱,還為難了一個無辜的新弟子……
“這麼多人?”冬雪躲在陸光年身後,看着遠處黑壓壓的人群,突然有些怯場。
陸光年今天陪着她一起換了校服,腰間配着一柄細長的銀劍,走在最前面微微側頭道:“真的不想帶劍上去?”
冬雪猛地搖頭,看都不看他腰間的劍一眼:“我比武已經夠丢人了,還是給二師父留點清譽吧。”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落到了擂台旁邊,冬雪在衆人的注視和議論下走上台去。
少女身形纖細,沒有習武之人應有的力量感,手上沒有拿劍,隻是交握在一起放在小腹處。
詹良才一眼便明白眼前人并不是一個合适的修士,在聯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時常聽聞到關于她天賦的吹捧後,頓時露出了不屑和厭惡。
原來隻是一個仗着門派嚣張跋扈的廢物。
“你好啊。”冬雪站在擂台的彼端和詹良才遙遙相望,自然沒有錯過他突變的态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來邀戰我?”
“我聽聞你劍道天賦出衆,是個名副其實的天驕。”手持巨劍的高壯男子悶聲道,“如今看來,不過是謠言罷了!”
沒想到少女并沒有惱怒,反而一臉贊同地點頭:“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不過這的确是謠言。”
她攤開雙手,露出細白無繭的手心來:“雖然師承劍宗,但我并不擅劍,今天你或許要失望了。”
“如此嬌柔造作之人也配當昆侖山主,看來昆侖山時日無多啊!”
“劍宗之徒卻不練劍,未免也太過于無能了!”
“沽名釣譽之徒罷了!”
台下響起陣陣譏諷,冬雪維持不足平淡的神色,剛想回頭反駁時聽到一聲細微的劍響。
“昆侖之名,豈是爾等可以污蔑的?若有意見,先問問我手中的劍!”
是陸光年。
站在台下,一直沒有出聲的陸光年在譏諷聲中出了劍。那把銀劍橫在方才聲音最大的幾人面前,提醒着所有人劍宗地弟子不隻有台上的少女,還有眼前真正的天驕。
“算了算了。”
“你,你仗勢欺人!”
“诶诶诶,别說了别說了!”
台下很快恢複了寂靜,陸光年的武力壓制成效顯著。
“不知道我有沒有來晚?”
渾厚的鈴聲伴随鳥鳴出現,擂台上方駛來一輛由鬼車拉動,懸挂重紗的黃金車。傲慢的聲音染着漫不經心的笑意傳來。
“少君怎麼也來看我熱鬧了?”冬雪擡起頭,看向那輛比太陽還耀眼的車駕。
“看來我來的還挺及時的。”
重紗掀起,端坐其中的女子緩緩擲下一枚包裹在金光裡的物件,輕飄飄地說道,“小阿雪,送你一個遲來的見面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