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還有青桃姑娘。”陸光年站在院子裡,看樣子等了有一段時間了。他和細心挑選一番的冬雪不同,身上依然是一身青白錦袍,隻是比昆侖的校服更精細一些。頭上用發帶紮着馬尾,渾身上下除了腰間的昆侖山令沒有更多的配飾。
冬雪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笑道:“這身好看嗎?我們兩個挑了好久呢!”
“是很不錯,這身衣服很襯你。”陸光年抱臂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贊許。
落後幾步的青桃耳邊的寶石輕閃,她側耳似乎聽到了什麼,神色不變地和眉眼帶笑的冬雪道:“阿雪,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為宴席準備了,就先走啦!”
“哦哦,好!那我們等一下宴席上再見!”冬雪擺了擺手,看着門口蹲着少女拍了拍裙子變成一隻青粉配色的可愛小鳥飛走了。
鳳鳴的宴席永遠是窮奢極欲的代名詞,這個八荒最傲慢最富有的勢力從來不吝啬于展示自己的強大。
冬雪習慣性地跟在陸光年身後,穿過水幕準備入場。
“請出示你們的請帖!”
身穿金色制服的男侍者攔住他們,白色皮革手套包裹的手心伸到他們正前方。
陸光年面帶歉意地點了點頭,随即準備從儲物袋裡拿出請帖。
拿出請帖……
陸光年伸進儲物袋的手尴尬地停住了。
冬雪有些疑惑地從陸光年身後探出腦袋,看到了自己師兄呆滞在半空中的手腕以及侍者雪白的手心。
“這是怎麼了?”
陸光年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便傳來一陣騷亂。
“又一個沒有請帖想渾水摸魚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不點還想進鳳鳴的群英宴?回去找家長喝奶去吧!”
“就是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來這種地方!”
冬雪回過頭去,是幾個穿着浮誇的男子,不知道是哪家勢力養出來的纨绔子弟,這般沒有教養。
“你們又是誰家的?家裡沒有人教你們規矩嗎?”她一挑眉,轉身斥責道。冬雪的聲音有些軟,發火也像是撒嬌,哪裡能威懾到那些纨绔。
其中一個粉面白頭的更是拿油膩的眼神掃視着冬雪的身形,色迷心竅地開口道:“小妹妹姿色到不錯,怎麼沒長眼睛跟了這麼一個廢……”
話音未落,一道劍氣便甩了過去。陸光年沒去糾結他們的請帖到了哪裡,轉身回護住冬雪,右手長劍出鞘,看向那個被吓得滿地亂爬的纨绔:“若是你師長沒有教你規矩,那今天我來教你!”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家老祖可是……啊!啊啊啊!”
那纨绔白着臉,剛想說出自家老祖名号時,一點火星自樓上飄落,轉瞬間将他吞噬殆盡。
“沒必要和這種渣宰說話,隻會髒了你自己。”那道聲音冷漠倨傲,自被重紗遮掩的高樓之上傳出。
“多謝前輩!”陸光年抱劍行禮,“不知前輩名号?”
冬雪站在他身後,也跟着俯下身去,莫名覺得這道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鳳鳴少君夏離怨,見過兩位代理山主。”那道聲音停頓了一下,随即帶着一抹笑意飄落,“讓他們兩個進去吧,這可是我們鳳鳴的貴客啊。”
鳳鳴少君!這名号砸進門口等待進入宴會的衆人間,掀起一陣波瀾,甚至蓋過了兩位代理山主應有的排場。
畢竟昆侖再怎麼樣也隻是規規矩矩的人族門派,哪比得過傳承悠久的妖族領地令人心生遐想。
“二位山主,請進!”那名男侍者面上毫無波瀾,隻是深深鞠躬,想為兩人引路。
“阿雪!陸公子!你們來啦!”青桃同樣一身金色長袍,但款式和侍者的有些不同,要張揚華麗些許,上面還帶着青色的裝飾和花紋,“剛剛我聽到門口好大聲音,還在想是出了什麼事呢,沒想到是你們到了!”
少女輕車熟路地取代了侍者的位置,一邊叽叽喳喳地講話,一邊帶着兩人穿過燈火通明的走廊,以及無數來來往往的侍者走到了最頂層的雅間外:“這裡是昆侖的固定雅間,門口的鈴铛可以召喚使者,你們先好好休息吧,宴會還有好一會兒呢。”
“你呢?不進來坐坐?”冬雪拉着她的手,道。
青桃連忙搖頭,小聲道:“你們對面房間坐的就是我們少君,我可不敢在這層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