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淵：我結丹了。」

「燭淵：比我預想的要晚些，不過我一直待在宗門裡沒能外出曆練，倒也沒辦法。」

「榮千羽：炫耀？」

「燭淵：不是，隻是分享喜悅。」

「榮千羽：恭喜（笑）。」

「燭淵：我記得有人說一年後會強過我。」

「榮千羽：那你記性蠻好的。」

「榮千羽：築基中期，滿意了吧？」

「燭淵：（笑）」

「榮千羽：不許學我。」

「榮千羽：你說一直待在宗門裡，契約還沒解除嗎？」

「燭淵：快了，師尊說還差一步。不說無關之事了，我找你是要與你說正事。」

「榮千羽：什麼事？」

「燭淵：下月初玄天門的柳掌門會來歸元宗講學，柳掌門是頂尖的制符師，你又是符修，我猜你會感興趣。」

「榮千羽：确實感興趣！但是我也聽不着啊。」

「燭淵：怎麼聽不着，你不是有九嶷秘境的名額嗎？九嶷秘境雖不屬于任何勢力，但它離歸元宗最近，其他宗門左右也是要來歸元宗集合的，你來得早些也無妨。」

「榮千羽：可現在離秘境開啟還差兩個多月，這也太早了吧？」

「燭淵：我與師尊說過了，他并無異議。」

「榮千羽：你說的這個師尊，是指歸元宗掌門？他這麼大度？我記得當年歸元宗與合歡宗......」

「燭淵：師尊閉關這些年變了不少，他現在的想法倒是與斷劍山程掌門不謀而合，當年之事，無關小輩。」

榮千羽半天沒回複，就憑歸元宗掌門當年那副要将合歡宗趕盡殺絕的模樣，她就不太相信對方現在能如此大度地接受一名合歡宗弟子大搖大擺地前來旁聽講學。□□千羽也不認為歸元宗的掌門會将她一個小輩騙去暗中發落，思來想去，榮千羽覺得此事應當風險不大。

況且她确實很想聽柳掌門講學。

「燭淵：怎麼不說話？你到底來不來？」

「榮千羽：來！」

「燭淵：好。屆時記得知會我一聲，我去接你。」

榮千羽收起傳訊玉符，決定第二天便出發。

次日，榮千羽照常完成晨練後找到田長老，先是對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和教育表達了感謝，然後說明了自己想要提前結束進修，前往歸元宗旁聽玄天門講學的意圖。

田長老酸溜溜地說了些“翅膀硬了都會卸磨殺驢了”“攀上了歸元宗哪還看得上斷劍山”“歸元宗現在是一日不如一日隻是外表看着光鮮實則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你可不要被騙了”之類的話，塞給榮千羽大瓶小瓶的丹藥後，帶上碎日峰的所有弟子和榮千羽道了别。

榮千羽對碎日峰還是有些感情的，雖然不多，但總歸是有。她依依不舍地下了山，前往主峰向程旭齋說明了去意，并婉拒了對方提出的用飛舟送她前往的建議。

磨磨蹭蹭半天，榮千羽總歸是在午時離開了斷劍山。她昨夜日入睡前便已經算好，隻需每日以中等速度禦劍趕路，便可在這月月底前到達歸元宗。時間充裕得很，她甚至可以再繞一些路，去那些人迹罕至的林子裡尋點機緣。

隻不過林子裡的機緣沒找着，倒是在大路上遇見一名古怪的修士。

那天榮千羽正悠哉地從大路上空掠過，卻撞見一輛翻倒的運貨馬車，拉車的馬死了，開膛破肚地倒在路邊，内髒流了一地，屍體還有被啃食過的痕迹。

一名車夫打扮的男人正在試圖将翻倒地馬車扶正。榮千羽翻身下地，熱心腸地上前幫忙。她單手擡起馬車，然後麻利地替車夫将散落在外的貨物重新塞回車廂。

“多謝仙子，多謝仙子。”車夫感恩戴德。

榮千羽指着死掉的挽馬，問道：“馬怎麼辦？沒有馬你可拉不了車，需要我幫你拉到附近的城鎮去嗎？”

“不勞仙子費心，同伴已經前去附近的驿站買馬了，很快就能回來。”

“行。”榮千羽咕囔着，“不過這馬死相如此慘烈，莫不是遇上什麼妖獸了？”

車夫這時才突然想起還有一位替他們引走妖獸的修士可能正身處險境，他央求道：“我們确實是遇上了妖獸，那東西一爪子就劃開了馬的肚子！還好一名仙君路過救了我們，但他隻身引走妖獸，隻怕是兇多吉少，仙子您去幫幫他吧！”

“他去哪裡了？”

“往林子裡去了。”

榮千羽順着車夫的指引向林子裡趕去，遠遠地便聽見了搏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