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迎面碰上扛着鋤頭的趙大爺。老人眯眼打量王立新："新來的？"

"趙大爺好！"王立新突然用當地方言問好，把老人和李明都逗笑了。他順手接過鋤頭，指着鋤刃說："這個角度改一改更省力，我給您演示..."

夕陽西下時，三人坐在田埂上啃着饅頭。王立新掏出筆記本："咱們規劃下具體方案。首先得解決網絡覆蓋問題..."

李明突然插話："能不能先建個培訓中心？很多村民連智能手機都用不好。"

"好主意！"王立新在筆記本上重重記下，"技術再好，也得有人用。"

張偉笑着說："你倆這配合，像認識多少年似的。"

當晚，村委會燈火通明。王立新用投影儀展示規劃圖："...五年内要實現全産業鍊數字化。"台下坐着二十多位村民代表，有人點頭，也有人皺眉。

"要投這麼多錢，萬一虧了咋辦？"有人質疑。

"那些機器壞了誰來修？"又有人問。

李明站起來，調出手機裡的數據："去年用簡易監測系統的大棚，産量提高了三成。"他點開一段視頻，"這是省城超市的專櫃，咱們的蔬菜賣到十五塊一斤。"

王立新接過話頭："明天我帶大家去鄰縣參觀，他們用這套系統兩年了。"

散會後，李明留下收拾器材。王立新遞給他一杯熱茶："壓力大吧？"

"有點。"李明捧着杯子，"大家信不過我。"

"正常。"王立新望着窗外的星空，"我當年推廣溫室大棚，被老鄉罵了半年'敗家子'。"他突然笑起來，"後來他們用大棚種反季草莓，一戶賺了八萬塊。"

李明也跟着笑了。夜風送來陣陣稻香，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兩個年輕人站在村委會門口，望着月光下連綿的田野，誰都沒有說話。

第二天清晨，李明被手機鈴聲吵醒。王立新興奮的聲音傳來："快看新聞！省裡剛發布數字鄉村扶持政策，咱們的項目能多申請一百萬！"

李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他年輕的臉上。窗外，朝陽正從山巅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