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便利店門鈴叮咚響起,一位衣衫褴褛的拾荒老人推着裝滿廢品的三輪車進來。店員正要上前勸阻,範陽已倒好一杯溫水遞過去:"大爺,外面冷,您坐着歇會兒。"老人喝完水,從蛇皮袋裡掏出個鏽迹斑斑的鐵皮盒,裡面躺着幾枚古舊銅錢。"走街串巷收來的,您給瞧瞧?"
範陽戴上白手套,用鑷子夾起銅錢仔細端詳。"這是光緒通寶,雖然品相一般,但包漿自然。"他打開手機查閱資料,"您要是願意,我聯系博物館的朋友做專業鑒定。"老人慌忙擺手要走,範陽又塞了兩個剛出爐的包子:"就當交個朋友,銅錢您收好。什麼時候想鑒定,随時來店裡找我。"
社區書院課程日益火爆,新矛盾卻悄然浮現。書法課和茶藝課時間沖突,不少學員抱怨難以兼顧。範陽沒有簡單調整課表,而是在周末組織"半日研學"。兩輛中巴車載着學員來到城郊茶園,上午跟着茶農學采茶、炒茶,下午在古色古香的茶室裡,伴着茶香練習茶席書法。"茶要慢慢泡,字要慢慢寫,"他為學員們斟茶,"就像做事,急不得。"
深夜書房,範陽正在整理活動照片,蘇晚的視頻通話突然彈出來。畫面裡她剛下手術台,口罩勒痕還印在臉上。"多虧你送的粥,那個小姑娘恢複得很好。"她揉着肩膀笑道,"醫院想辦醫患故事分享會,你有什麼主意?"
範陽目光落在書桌上的硯台殘片,忽然想起張大爺寫在時光信箱裡的話。正要開口,樓下突然傳來喧鬧聲。推開窗,便利店門口圍着幾個醉醺醺的年輕人,正在拍打玻璃叫嚷着要"免費吃的"。店員們手足無措地後退,收銀台後的實習生臉色發白。
"我下去看看。"範陽披上外套,臨走前特意将書房的門鎖好——那裡面藏着他記錄現代生活的手劄。快步下樓時,他順手從貨架上拿了幾盒牛奶和面包,在醉漢們的推搡中走到最前面:"各位兄弟,我請大家吃宵夜。不過吃完能不能幫個忙?"醉漢們的叫罵聲戛然而止,其中染着黃頭發的青年晃悠着逼近:"幫什麼忙?說清楚!"範陽舉起手中的物資,指向牆上的公益海報:"明天我們要給孤寡老人送過冬物資,正缺人手搬運。你們要是願意搭把手,管兩頓熱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