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絨毛操場浸在奶白色的霧裡，何陽跟着跑操隊伍打哈欠時，宋凜已經精準地用餘光鎖定了他耳後那撮翹起的呆毛。銀漸層少年調整呼吸，故意放慢半步，在隊伍轉過主席台時，指尖如羽毛般擦過那縷黑發——觸感柔軟得像剛曬過太陽的絨毛毯，讓他喉結不自覺滾動。

“學神！”尖銳的女聲穿透晨霧，波斯貓班花抱着粉色信封沖出跑道，狐耳上的水鑽發卡晃得人眼暈，“我昨天在群裡發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隊伍瞬間騷亂，林小滿的炸毛聲緊随其後：“波斯貓你屬口香糖的嗎？怎麼還黏上來了！”陳墨舉着相機往前擠，鏡頭卻被宋凜側身擋住——銀漸層少年下意識将何陽護在身後，指尖還殘留着發絲的溫度。

“讓開。”宋凜的聲音冷得像霧，目光卻沒離開過何陽因被吵醒而迷糊的臉。黑貓少年揉着眼睛擡頭，正好看見班花遞信封的手停在半空中，狐耳因緊張而劇烈抖動。

“宋凜學長，”班花的聲音發顫，“我知道你和何陽學長是重組家庭，但我不介意……”“我介意。”宋凜打斷她，銀漸層貓瞳裡沒有半分溫度，“還有，别靠近他。”

何陽拽了拽宋凜的校服下擺，黑貓耳因混亂而耷拉着：“哥，怎麼了……”宋凜沒回頭，隻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人往自己身後帶了帶，指尖在他掌心畫了個安撫的圈。

“學神你怎麼能這樣！”班花的眼淚掉了下來，“我喜歡你三年了！”林小滿立刻炸毛：“三年？何陽喜歡學神十年了！你拿什麼比？”陳墨在旁點頭：“（十年前學神給何陽偷塞面包的照片我都有）。”

宋凜懶得理會這場鬧劇，拉着何陽就往隊伍前面走。班花卻不死心地追上來，信封差點砸到何陽頭上：“宋凜！你看看我啊！”

千鈞一發之際，宋凜突然轉身，銀漸層貓眼裡閃過一絲冷厲。他沒說話，隻是舉起手腕——鈴铛繩上纏着根黑色絨毛，正是今早摸到的那縷呆毛。班花的動作僵住，看着那根絨毛，突然明白自己永遠無法介入他們之間。

“走吧。”宋凜回頭對何陽說，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溫柔。黑貓少年還沒完全清醒，隻是乖乖跟着他走，尾巴無意識地卷住他的手腕。林小滿趁機沖上來，對着班花做了個鬼臉：“聽到沒？學神讓你滾蛋！”

跑操結束回教室的路上，何陽終于清醒了些：“哥，剛才那個女生……”“嗯。”宋凜打斷他，指腹擦過他剛才被班花吓到而泛紅的耳垂，“以後離她遠點。”

何陽看着他依舊高冷的側臉，突然想起跑步時被摸頭發的觸感，心裡甜滋滋的。他沒再追問，隻是悄悄把自己的手往宋凜手裡送了送，讓兩人的指尖交纏。

【早自習不速之客】

第一節課剛下課，班花就堵在了教室門口，眼睛紅腫得像兔子。“宋凜學長，”她攔住正要去辦公室的宋凜，“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宋凜皺眉，正要拒絕，何陽卻從教室裡探出頭：“哥，數學老師叫你。”銀漸層少年立刻側身繞過班花，走到何陽身邊：“走。”

“宋凜！”班花在身後大喊，“你就這麼喜歡何陽嗎？他到底哪裡好？”宋凜腳步未停，隻是淡淡開口：“他哪裡都好。”

何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他想起昨晚宋凜在夢裡摸他頭發的樣子，想起今早跑步時的偷偷觸碰，突然覺得，這個高冷學神的偏愛，比任何表白都更讓人心動。

【午休絨毛花園】

班花不知從哪打聽到宋凜午休會去花園看書，提前等在了鈴蘭花圃旁。“學長，”她捧着一束鈴蘭花，“這是你最喜歡的花，我……”

宋凜連腳步都沒停，目光落在不遠處和林小滿打鬧的何陽身上。黑貓少年正被橘貓少女追着跑，尾巴翹得高高的，發間還沾着片落葉。

“學長！”班花急得跺腳，“你看一眼我啊！”宋凜終于停下腳步，側頭看她，銀漸層貓眼裡一片漠然：“我在看我喜歡的人。”他擡手指向何陽，語氣平淡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班花順着他的手指看去，正好看見何陽被林小滿撲倒在草地上，宋凜幾乎是瞬間沖了過去，将人小心翼翼地扶起來，指尖緊張地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笨蛋，”宋凜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跑那麼快幹嘛？”何陽揉着膝蓋，黑貓耳耷拉着：“林小滿說要搶我冰淇淋……”

宋凜歎了口氣，拿出紙巾替他擦膝蓋上的草屑，指尖在他絨毛褲上輕輕按揉。這一幕落在班花眼裡，像根針狠狠紮進她心裡。她看着宋凜溫柔的側臉，突然明白，自己永遠無法取代何陽的位置。

“學長，”班花的聲音帶着哭腔，“我知道了……”她轉身跑開，鈴蘭花散落一地。林小滿看着她的背影，得意地叉腰：“算她識相！”

何陽看着宋凜還在替他擦膝蓋的手，突然想起早上跑步時的事：“哥，你是不是……故意跑得很慢？”宋凜動作一頓，耳尖泛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