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絨毛陽光透過廚房紗窗，在黑貓形狀的餐墊上投下光斑。何陽揉着眼睛走進來，正看見宋凜系着黑貓圍裙，在料理台上忙碌。銀漸層少年的袖口露出半截藍色絨毛繩——那是何陽六歲時偷偷系上的，十年未換。

“哥，今天吃什麼？”他湊過去，黑貓耳蹭到宋凜的肩膀。少年回頭時，指腹擦過他眼下的絨毛：“絨毛粥和蒸蛋，林小滿說養胃。”何陽看着料理台上擺着的新鮮食材，突然想起昨天視頻裡自己啃焦蛋的模樣，鼻尖發酸。

“哥，”他小聲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宋凜的動作頓住，轉身捧起他的臉，銀漸層貓眼裡滿是認真：“你的胃，比什麼都重要。”這句話像顆投入湖心的石子，在何陽心底漾開漣漪。他想起十二歲被收養那天，宋凜也是這樣認真地對他說：“以後有我在。”

絨毛粥的熱氣氤氲了眼鏡，何陽舀起一勺，裡面竟埋着顆剝好的紅棗。“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棗？”宋凜替他擦掉嘴角的粥漬，指尖在他手背輕輕摩挲：“十二歲你偷偷藏了半袋紅棗在書包裡。”

林小滿拽着陳墨沖進廚房時，正看見何陽紅着臉咬紅棗。“喲喲喲！學神貓糖又在撒糖！”橘貓少女叉腰站定，絨毛圍裙上沾着面粉，“何陽快嘗嘗我的改良版絨毛蒸蛋！加了紅棗碎哦！”

陳墨舉着相機記錄，鏡頭裡林小滿的蒸蛋上撒着細碎的紅棗，和宋凜粥裡的紅棗遙相呼應。何陽嘗了一口，甜而不膩，突然想起小時候姐姐熬的紅棗湯——那是為數不多的溫暖記憶。

“好吃嗎？”林小滿緊張地搓手，橘貓耳輕輕顫動。何陽用力點頭，尾巴卷住她的手腕晃了晃：“超好吃！”陳墨在旁小聲說：“（她淩晨五點就起來研究了）。”林小滿的臉瞬間爆紅，拍開他的手：“要你管！”

絨毛上午的陽光正好，何陽坐在陽台給流浪貓喂食，黑貓耳因惬意而輕輕晃動。宋凜抱着藥箱走過來，蹲在他身邊：“該吃藥了。”少年打開胃藥瓶蓋，倒出兩顆藥片，又遞過溫水。

“哥，我自己來就好。”何陽接過藥，卻在觸碰到宋凜指尖時頓住——他的指腹有層薄繭，是常年做飯和彈鋼琴留下的。宋凜看着他吞下藥片，突然開口：“以後我每天提醒你吃藥。”

“哥，你不嫌麻煩嗎？”何陽低頭玩着絨毛貓薄荷，尾巴尖掃過宋凜的膝蓋。少年握住他的手，讓兩人的手鍊與鈴铛碰撞：“照顧你，從來都不是麻煩。”

林小滿的炸毛聲從客廳傳來：“陳墨！你拍的什麼鬼！把我拍得像偷魚的橘貓！”何陽笑着搖頭，黑貓瞳裡映着宋凜溫柔的側臉。他想起昨天視頻裡自己孤單的小身影，突然覺得，現在的陽光格外溫暖。

【絨毛午後：藥箱裡的秘密】

何陽幫宋凜整理書房時，不小心碰掉了床頭櫃的藥箱。胃藥、創可貼、退燒藥散落一地，其中一個小盒子滾到他腳邊——裡面裝着褪色的絨毛繩，和一張泛黃的便簽。

“哥，這是……”他撿起便簽，上面是十二歲的宋凜寫的字：“小貓胃不好，少吃甜的。”旁邊畫着隻舉着胃藥的黑貓，被銀漸層貓摸着頭。宋凜走進來，看見便簽時，銀漸層貓耳瞬間泛紅。

“哥，你什麼時候寫的？”何陽的聲音發顫，指尖劃過畫中的小貓。宋凜接過盒子，把絨毛繩和便簽放回原位：“剛收養你時。”他頓了頓，又說：“看你偷偷吃絨毛糖，怕你胃難受。”

何陽的心髒猛地一暖，想起那段時間宋凜總是“無意”中收走他的甜食，現在才知道背後的原因。他看着藥箱裡分門别類的藥品，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從未在宋凜面前吃過苦頭——因為他早已把所有潛在的危險，都悄悄擋在了身後。

“哥，”他突然抱住宋凜，把臉埋進他懷裡，“謝謝你。”少年的手臂收緊，掌心覆在他後腰的舊傷處：“傻瓜，跟我客氣什麼。”絨毛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手鍊與鈴铛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