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毛巷的梅雨季節來得突然，何雯帶着濕哒哒的雨傘沖進家門時，何陽正趴在宋凜腿上看絨毛植物圖鑒。少年的黑貓耳蹭着宋凜膝蓋，尾巴卷住他手腕上的新手表——表盤上銀漸層貓與黑貓的剪影在燈光下閃着微光。

“陽陽，”何雯把雨傘靠在門邊，毛衣上還沾着雨珠，“媽媽找到你的出生證明了！”

何陽猛地擡頭，黑貓瞳裡滿是疑惑。宋凜放下圖鑒，握住他下意識蜷縮的手。何雯從絨毛文件袋裡抽出泛黃的紙張，指尖劃過上面的日期：“你看，出生日期是2008年3月19日，不是之前以為的2009年！”

空氣瞬間凝固。何陽看着紙上的“2008”，想起自己一直以為的十六歲生日蛋糕，想起宋凜去年送的“禮物”突然變得不合時宜。“那我現在……”他聲音發顫，“是十七歲？”

“嗯，”何雯擦了擦眼淚，“當年收養你時資料不全，一直以為你小……”她突然看向宋凜，“小凜的生日是2007年6月17日，你們其實隻相差一歲！”

宋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起自己十八年來的生日蛋糕，想起何陽去年送的那塊刻着“7:17”的手表。原來在他以為自己大兩歲的時光裡，少年早已偷偷長大，隻是自己被蒙在鼓裡。

“所以我之前過的生日都是錯的？”何陽的聲音帶着哭腔，黑貓耳耷拉在腦袋上，“哥還一直把我當小孩子……”

“傻孩子，”何雯抱住他，“年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們身邊。”宋凜蹲下身，替他擦掉眼淚，指腹在他後頸輕輕按揉：“以後每年生日，哥哥都陪你過。”

窗外的雨聲漸漸變大，何陽縮在宋凜懷裡，看着出生證明上的日期，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自己偷偷在絨毛日曆上圈出“3月19日”，卻因為害怕被抛棄，不敢告訴任何人。

“哥，”他小聲說，“我以前……怕你們知道我年齡大，就不要我了……”

宋凜的心猛地一疼，把他抱得更緊：“不會，永遠不會。”他想起何陽剛搬來時，總穿着過大的衣服，手腕上的舊疤痕在袖口若隐若現，突然明白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都是源于最深的恐懼。

“現在好了，”何雯擦幹眼淚，“媽媽給你補過十七歲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何陽搖搖頭，拽着宋凜的衣角不肯松手。少年的掌心覆在他胃上輕輕揉着，溫度透過睡衣傳來，像無數個胃疼的夜晚一樣，帶着熟悉的安撫力量。

班級群裡，林小滿的消息彈窗亮起：“何陽！宋凜學長！下周六去絨毛森林寫生去不去？”陳墨跟着發來定位，沈硯周曬出新買的絨毛畫闆。何陽看着手機屏幕，突然開口：“哥，我們去吧。”

宋凜點頭，指腹擦過他泛紅的耳垂：“好。”

寫生那天的絨毛森林陽光正好，何陽坐在溪邊畫銀漸層貓戲水，宋凜在一旁替他調顔料。林小滿偷偷拍下兩人交疊的影子，配文“相差一歲的溫柔，連陽光都在撒糖”發進群裡。

何陽看着宋凜專注的側臉，想起出生證明上的日期，突然覺得那些被弄錯的年歲，都在宋凜的守護中，化作了更緊密的羁絆。他放下畫筆，握住宋凜的手：“哥，其實年齡差一歲也挺好的。”

“嗯？”宋凜轉頭看他，眼底帶着笑意。

“這樣，”何陽的臉悄悄泛紅，黑貓耳在陽光下輕輕晃動，“我就能快點長大，早點娶你了。”

宋凜的動作頓住，耳尖瞬間紅透。林小滿在不遠處尖叫，陳墨的快門聲停不下來，沈硯周舉着畫闆假裝沒看見。陽光透過絨毛樹葉灑下來，落在人交握的手上，宋凜的新手表和何陽腕間的齒輪手鍊在光線下交相輝映，如同他們之間，終于被正确書寫的，關于愛與守護的絨毛時光。

何雯發來消息：“蛋糕準備好了，回來過生日吧。”何陽看着消息，又看看身邊紅着臉的宋凜，突然笑了。他知道，無論年齡如何變化，這個總把自己護在懷裡的少年，都會用一生的溫柔，回應他所有的不安與期待。

而那些關于年齡的謎題，終将在無數個共同度過的生日與晨光裡，成為絨毛記憶中，最溫暖動人的注腳。！

清晨的絨毛巷被薄霧籠罩，何陽對着鏡子系領帶，黑貓耳在晨風中輕輕顫動。宋凜站在他身後，指尖劃過他後頸的絨毛：“今天生日，想吃什麼早餐？”

少年轉身時，領帶還系得歪歪扭扭。宋凜無奈地笑了笑，低頭替他重新系好，銀質貓尾手鍊與新手表碰撞出清脆的聲響。“絨毛蛋糕！”何陽眼睛亮晶晶的，尾巴尖卷住宋凜的手腕，“林小滿說要在教室給我驚喜！”

兩人走進教室時，黑闆上用熒光粉寫着“何陽17歲生日快樂”，林小滿舉着絨毛禮花沖過來，橘貓耳晃得飛快：“壽星來啦！陳墨快拍照！”

宋凜看着何陽被同學們圍住，黑貓耳開心地晃着，突然想起昨天何雯拿出的出生證明。原來在他以為相差兩歲的時光裡，少年早已偷偷長大，隻是自己被蒙在鼓裡。

“宋凜學長，”沈硯周遞過絨毛禮物盒，“給何陽的生日禮物！”宋凜接過時，觸到盒底的溫度——裡面是何陽念叨了很久的絨毛植物百科全書。

課間操時，何陽突然拉住宋凜的手：“哥，你看！”少年手腕上的齒輪手鍊在陽光下閃着微光，與宋凜的新手表遙相呼應。“我們現在真的是相差一歲了。”何陽笑起來，黑貓瞳裡映着晨光。

宋凜揉了揉他的頭發，指腹在發旋處停頓：“嗯，我的小貓長大了。”

午休時，兩人去了學校附近的絨毛餐廳。何陽小口喝着南瓜粥，看着宋凜把碗裡的魚肉仔細挑去魚刺。“哥，”他突然開口，“其實年齡差一歲也挺好的。”

“哦？”宋凜擡眸看他。

“這樣我就能快點成年，”何陽的臉悄悄泛紅，“就能光明正大地牽你的手了。”

宋凜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耳尖微微發紅。他伸手替何陽擦去嘴角的粥漬，聲音溫柔：“傻瓜，現在也可以。”

下午的美術課，主題是“時光裡的陪伴”。何陽展開畫紙，用星光墨水描繪出十二歲那個雷雨夜——宋凜坐在床頭看書，他縮在被子裡，手裡攥着少年的睡衣衣角。畫面角落，銀漸層貓與黑貓依偎在一起，旁邊配着一行小字：“原來時光從不會弄錯，它讓你我相遇，便是最好的安排。”

宋凜站在他身後，指尖劃過畫中自己的側臉：“這裡的台燈應該再亮一些。”

“因為那時候我怕黑，”何陽擡頭看他，黑貓瞳裡映着暖爐燈的光，“但有哥在，就不怕了。”

放學鈴響起時，林小滿和陳墨堵在教室門口：“何陽！宋凜學長！今晚絨毛市集有煙火大會，一起去吧！”

何陽立刻看向宋凜，眼裡滿是期待。宋凜想起醫生說何陽需要多接觸自然光線，便點點頭：“可以，但不能玩太晚。”

“耶！”何陽開心地跳起來，黑貓耳蹭着宋凜的肩膀。

絨毛市集的夜晚格外熱鬧，到處都是挂着暖爐燈的攤位。何陽像隻放歸山林的小貓，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手腕上的齒輪手鍊在燈光下閃着微光。他在一個賣絨毛挂飾的攤位前停下，指着一個用銀絲編成的雙貓挂飾：“哥，這個好看！”

宋凜買下挂飾，替他挂在書包上。何陽摸着挂飾，又看看宋凜，突然覺得心裡滿滿的。

煙火大會開始時，兩人擠到前排。何陽仰着頭，黑貓瞳裡映着絢爛的煙火，尾巴卷住宋凜的手腕。“哥，你看！”他興奮地喊道，聲音裡帶着笑意。

宋凜看着他開心的樣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他想起何陽剛搬來時，總是怯生生的，不敢和人接觸，如今卻能像這樣開心地欣賞煙火，心裡不由得感到欣慰。

煙火在夜空中綻放，照亮了兩人交疊的影子。何陽突然轉頭，在宋凜耳邊小聲說：“哥，謝謝你。”

“謝我什麼？”宋凜低頭看他。

“謝謝你讓我知道，”何陽的聲音很輕，卻帶着堅定，“年齡從來不是距離，愛才是。”

宋凜的心髒猛地一軟，他伸手将何陽攬進懷裡，下巴抵着他發頂。“傻瓜，”他低聲說，“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遠處的林小滿和陳墨看着相擁的兩人，偷偷笑了。陳墨舉起相機，拍下這美好的一刻，配文：“相差一歲的愛，如同煙火般絢爛，也如同絨毛般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