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何陽跟着宋凜去教師辦公室送作業。路過心理咨詢室時,他下意識攥緊了宋凜的手。少年想起十二歲時,母親牽着他走進這間屋子,牆上的絨毛熊玩偶笑得格外刺眼。“别怕。”宋凜停下腳步,低頭看他,“都過去了。”
陽光透過走廊窗戶,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光斑。何陽看着宋凜認真的眼睛,想起昨夜父母的對話,想起那些深埋心底的傷痕,突然覺得沒那麼害怕了。“嗯。”他點頭,黑貓耳在陽光下輕輕晃動。
下午的絨毛體育課,自由活動時何陽被男生們拉去打籃球。他笨拙地拍着球,突然被人撞倒在地,膝蓋擦破了皮。“何陽!”宋凜扔掉籃球跑過來,蹲下身替他查看傷口,眉頭皺得緊緊的。
“沒事,哥。”何陽想站起來,卻被宋凜按住。少年從口袋裡掏出絨毛創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傷口上,指尖擦過皮膚時,何陽看見他手腕内側若隐若現的淡粉色疤痕——那是十四歲時,自己割傷手腕,宋凜着急之下用剪刀劃破的。
“都怪你!”林小滿沖過來,對着撞人的男生怒吼,橘貓耳炸毛,“何陽身體不好,你沒看見嗎?”陳墨默默舉起相機,拍下宋凜替何陽吹傷口的畫面,配文“論學神的溫柔隻給一人”發進班級群。
放學路上,何陽看着手腕上的銀質手鍊,突然開口:“哥,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嗎?”宋凜停下腳步,轉頭看他,晨光落在少年眼中,溫柔得像水:“會,一直這樣。”
他想起今早母親塞給他的紙條,上面寫着“陽陽胃不好,放學帶他去吃絨毛粥”,想起父親拍着他的肩說“照顧好弟弟”,突然覺得眼眶發熱。何陽看着他泛紅的眼眶,伸手抱住他的腰:“哥,謝謝你。”
絨毛巷口的路燈亮起時,兩人并肩走着,影子被拉得很長。何陽的尾巴卷住宋凜的手腕,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想起那些艱難的過去,想起此刻的溫暖,突然覺得,所有的苦難都值得。
“哥,”他擡頭看宋凜,黑貓瞳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我餓了。”
“嗯,”宋凜揉了揉他的頭發,聲音溫柔,“帶你去吃貓爪粥。
時間:周五淩晨1:27
何陽(黑貓奶糖):@林小滿 @陳墨你們倆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林小滿(橘貓本橘):???我能瞞你什麼?昨天給你的排骨湯喝完了?
陳墨(攝影狂魔):+1 我偷拍的你和宋凜學長的牽手照都還沒發呢
何陽(黑貓奶糖):不是這個!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我今天看到陳墨給你擰瓶蓋了!
林小滿(橘貓本橘):何陽你個大笨蛋!擰瓶蓋怎麼了?我手勁小不行啊!
陳墨(攝影狂魔):(發送圖片)附:林小滿踮腳親陳墨側臉的偷拍照(配文:是她先動的手)
林小滿(橘貓本橘):陳墨你個變态!居然真拍了!
趙同學:!!!我就說你們倆有情況!
錢同學:磕到了磕到了!橘貓×攝影師是真的!
時間:淩晨1:43
林小滿(橘貓本橘):何陽你個叛徒!居然幫陳墨說話!
何陽(黑貓奶糖):我哪有!我就問問嘛……
林小滿(橘貓本橘):不問還好!一問就出事!你個小沒良心的!上次我還給你帶絨毛餅幹呢!
何陽(黑貓奶糖):你還好意思說!上周你還搶我冰淇淋!
陳墨(攝影狂魔):(發送紅包)附:“給何陽買新冰淇淋的錢”
林小滿(橘貓本橘):陳墨你不許慣着他!
何陽(黑貓奶糖):略略略~有哥哥給我買!
時間:淩晨2:01
林小滿(橘貓本橘):不跟你吵了!說點正經的!你們覺不覺得張婷婷和楠川最近怪怪的?
陳墨(攝影狂魔):(發送九宮格)附:張婷婷給楠川送早餐/楠川幫張婷婷占座/兩人一起去絨毛圖書館的抓拍
趙同學:我早就發現了!上次楠川還幫張婷婷拎絨毛畫闆呢!
錢同學:+1!我賭五包貓薄荷糖他們在談戀愛!
何陽(黑貓奶糖):真的嗎?張婷婷不是說楠川太吵了嗎?
時間:淩晨2:17
林小滿(橘貓本橘):@何陽小貓!要不要跟我一起跑路?
何陽(黑貓奶糖):???跑哪去?
林小滿(橘貓本橘):化貓型跑啊!去絨毛森林看螢火蟲!上次宋凜學長不是不讓你去嗎?
陳墨(攝影狂魔):帶上我!我給你們拍貓型寫真!
林小滿(橘貓本橘):陳墨你閉嘴!我和何陽的二人世界!
何陽(黑貓奶糖):好啊好啊!幾點跑?
林小滿(橘貓本橘):就現在!3點在樓下絨毛噴泉集合!
何陽(黑貓奶糖):收到!我偷偷溜出去!
時間:淩晨3:12
宋凜(銀漸層本層):@何陽等着我來抓你。
陳墨(攝影狂魔):@林小滿你老公我也來抓你了。
趙同學:???發生了什麼?宋凜學長怎麼醒了?
錢同學:我仿佛看到了兩隻小貓被抓包的場景……
群聊界面瞬間被“哈哈哈”刷屏,林小滿和何陽的頭像在對話框裡瘋狂跳動,一個喊着“何陽快跑!”,一個發着“哥我錯了!”,而宋凜和陳墨的消息像兩座大山,壓得兩隻小貓無處可逃。
此刻的絨毛噴泉旁,何陽剛化出黑貓型,尾巴尖還在興奮地晃,就看到宋凜穿着睡衣走來,銀漸層貓耳在月光下泛着銀光。“哥……”他立刻變回人形,耳朵耷拉着,“我就是想看看螢火蟲……”
宋凜蹲下身,捏了捏他的黑貓耳:“下次想去,跟哥哥說。” 掌心的溫度透過絨毛傳來,何陽蹭了蹭他的掌心,尾巴卷住他的手腕。不遠處,林小滿被陳墨抱在懷裡,橘貓耳炸毛:“陳墨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