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和二十四年秋,太子遇刺身亡,鼎和帝聞訊突發重疾,卧床不起。
與此同時,邊境有敵席卷而來,然鼎和帝子嗣單薄,膝下隻有二子,長子一死,幼子不過舞勺之年①,難堪大任。
就在衆人急得焦頭爛額之際,六王爺蕭晗翊出面自薦,在鏟除内亂之後又親征北上。
蕭晗翊十四歲那年就曾随尚未離世的祁老将軍上過戰場,如今已然十七歲他更是憑借一己之力将霍亂的首領斬于馬下,且在戰場上利用地勢和人心,将敵人打的是節節敗退。
僅僅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将敵軍打回雁門關外,令其簽下合約,保證十年内不會來犯。
鼎和二十七年冬,鼎和帝駕崩,臨終前曾急招蕭晗翊入宮侍疾,後傳位于幼子蕭钰。
而本應該論功行賞的蕭晗翊卻在國喪之後,以身體抱恙為由自行請旨前往百裡之外的乾陵為皇家守靈。
次年春,新皇登基,改年号熙元,其母傅蓉尊為太後,并冊立傅丞相之女傅鸾兒為中宮皇後,除此之外,還另外下了一道旨意。
就是封遠在乾陵的蕭晗翊為“辰”王,于宮外受封。
——
熙元五年,農曆七月初七。
某個分叉路口處,設有一簡陋的茶肆,人煙廖寥,刨去店家外,籠共隻有二三人。
“店家!向您打聽個事。”說話的是個五大三粗的男子,他用粗糙的手指将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又連喝了數杯,才接着喊道。
“這去往京城的話,究竟是走那條路合适啊?我們走了許久才來到這裡,都不知道走的到底對不對了?”
“是啊,是啊,我們一路走,一路問的,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男子對面的婦人正在低聲安慰因長途跋涉而哭鬧的孩子,聽到這話,也忍不住附和道。
茶肆老闆雖是個年近半百的老人,身體卻十分硬朗,他指了指最右側的山。回答道:“錯倒是沒錯,要說前往京城啊,穿過前面那座鹿雲山,過了瑩州,便離京城不遠了,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男子問道。
“隻不過近幾年那裡不太平,常有山賊劫道,搶劫财物,還專門挑那些愛哭鬧的孩子,抓回去做苦力呢。”店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往婦人身旁的孩子掃了一下,吓得那孩子眼淚汪汪的直往自己娘親懷裡竄。
“所以啊,小老兒還是奉勸幾位客官,繞道而行吧,雖是耽誤些時日,也好過人财兩空的好。”
“乖,别怕,爺爺這是吓唬你玩呢。”婦人輕輕拍了下孩童的腦袋,繼續安撫道。
旁邊的男子見狀,哂笑道:“那您老這膽子還真不小啊,竟然還将茶肆開在着,若是山賊真的來了,恐怕想跑都跑不掉吧。”
店家聽到這話也不惱,隻見他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如今時局動蕩,家裡又有好幾張嘴等着呢,好在此處比較偏僻,離那鹿雲山還有段距離,倒也不用擔心,何況我這小小的茶肆也沒啥可搶的不是。”
男子點點頭:“說的也是,我們一家三口也是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不遠千裡過來投靠親戚的,這世道還什麼山賊不山賊的,誰搶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