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鬼沒的齋藤文雄又一次出現在背後,給出評價。
江戶川柯南這才注意到對方的到來,也猜出了之前被吓一跳的原因。齋藤文雄有些駝背,加之又身材矮小,從他還沒鋼琴高的視角來看,對方的身體就被那台鋼琴遮了大半。
齋藤文雄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孩怎麼在心裡诽謗自己,笑着提高聲音對鋼琴邊的兩人說話。
“差不多到晚飯的點了,大家沒看見你們人影,沒想到都在這兒呢。”
“哦對了,我得把烤箱裡的蛋糕拿出來。”女傭小姐終于找到了脫身的借口,得救似的呼出口氣,“日野先生先去餐廳吧,感謝你能彈琴給我聽。”
至少是混過了晚飯前一段時間的日野雅史沒有異議,他才是要好好感謝女傭小姐過來解圍的人。他已做好了迅速解決晚飯後就借故上樓工作,門一鎖就說公務繁忙無暇接客的準備,尤其是某些問題很多的小學生。
西谷家的餐廳同樣大得驚人,尤其是長條型的餐桌,其上所鋪的潔白餐布大概需要專門定制。比起家庭用的餐廳,這裡更像某些開趴用的場所。
這下江戶川柯南才意識到西谷秀樹所說的住起來空蕩蕩并不是一句空話,平時隻有兩個人在這張桌子用餐的話,怎麼看都有點不合适吧。
既然這樣的話,開始修建的時候就别做成這個結構啊。
“以前這裡偶爾也會開些宴會,可惜佑子身體不太好,受不了太嘈雜的環境,這些年才歇了。”坐在主位的西谷秀樹意識到客人的疑惑,笑着解釋道。
座位在西谷秀樹一側的西谷佑子看起來的确年輕得過分,如果不是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就說明了她的身份,毛利小五郎大概會以為她是西谷秀樹的女兒。
“尊夫人看起來的确有些虛弱。”毛利小五郎盡力把話說得委婉,可出口的話還是不怎麼好聽。
西谷佑子沒有說話,她用餐的時候一直很安靜,像個被提線拉着的木偶。她拿着刀叉的手很穩,在遵守禮儀的同時,用食速度居然也不慢。
“佑子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幸好齋藤老師願意過來教她,不然就太寂寞了。”西谷秀樹搖了搖頭。
“夫人在音樂上很有天賦,教這種學生我也省心。”齋藤文雄應和着回答。
西谷佑子還是沒有說話。
餐桌上的話題變得很快,他們也沒有拘泥于此,連着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那位先生還是不下來嗎?”
西谷秀樹招來女傭,低聲詢問。
聽到這個模糊代詞的江戶川柯南忍不住豎起耳朵,他已在琴酒口中聽過不少次這個代詞,在組織成員霞多麗也在現場的前提下,這些地方他都需要額外注意。
“還是不肯下來,敲門也沒有反應。”女傭彎下腰,俯在西谷秀樹耳邊輕聲說。
“那位先生?”坐得更近的毛利小五郎同樣聽到了這個奇怪的代詞。
“是和真司一起搞音樂的朋友,今天大概是突然有靈感了吧,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沒出來,居然晚飯也沒來吃。”
“搞藝術的人裡很多都是這樣的,這種時候去打攪也不太好,說不定打斷了他的節奏,還要招罵呢。”
“不用管他的。”西谷真司吞下口中的食物,“又餓不死,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好的譜子,高興得忘了時間吧。”
他摘下黑口罩後露出靠近下巴處的兩個個小小骷髅頭紋身,在咀嚼時活靈活現地動起來。撥開較長的鬓發後,耳邊兩個水晶耳墜跟随動作抖動。
這打扮實在有點太過前衛了,至少西谷秀樹的視線一直沒怎麼落到他身上,似乎有點嫌棄自己侄子打扮成這不像樣的模樣。
江戶川柯南挪開視線,不再去看西谷一家的情景劇。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對面的日野雅史身上,對方隻是低頭與食物鬥争。
坐在下面的日野雅史沒有寒暄的意思,至始至終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