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前,唐圓傾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尴尬。
不想再這麼尴尬下去,也擔心他揪着這個話題不放,唐圓傾思索片刻開口道:“我們之前的事,你應該完全沒印象吧?”
隋宋銘點頭:“我隻知道,我們是高中同學,大學畢業偶然遇見後才在一起的。”
沒辦法,他那個哥哥實在寡言,盡管他叭叭地問了一大堆,但最終就也擠出這麼點有用信息。
“那要不我給你講講?”唐圓傾提議。
“好啊。”隋宋銘一掃頹态,頓時來了精神。
其實他早就想問了,隻是沒等到機會,而現在則再适合不過了。
空姐恰時端來晚餐,正好邊吃邊聊。
唐圓傾剛開始有點不好意思,後來進入狀态,就變得暢所欲言起來。
她是從高中開始說起,講得很細,越講越發覺原來自己記憶力這麼好,同學及各科老師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隋宋銘很少說話,隻微笑着傾聽。看着唐圓傾眉飛色舞的模樣,他也深受其感染,很快便仿佛置身于她所描繪的世界中。
原來他的高中是這樣度過的。
空白的記憶中增添了些東西,雖然是人為的,但終于顯得不再那麼空虛。
甜點吃完,高中的故事也講完了。
回過神來的隋宋銘隻有一個疑惑:“所以,我們高中時期真的隻是普通朋友?”
唐圓傾沉默片刻,認真地點點頭:“嗯,應該算是最好的朋友。”
空姐過來撤盤子,唐圓傾順便向她要了杯紅酒。
“你晚上有喝酒的習慣?”隋宋銘好奇地問。
“沒有,偶爾才喝一點。”好不容易才戒斷掉的安眠藥,這次之後,唐圓傾硬是一粒都沒再吃過,實在扛不住的夜晚,她偶爾也會依靠一點酒精入眠。
“那給我也來一杯吧。”
不想她一個人喝悶酒,隋宋銘也要了一杯。
酒備好後,隋宋銘就迫不及待地追問:“後來呢?”
唐圓傾抿了一口酒,神色沒了剛剛的輕快:“後來,高考結束後的暑假我家出了點事,多虧了你們家的幫助才得以解決,我非常感激。”
“這有什麼,都是好朋友應該做的。”隋宋銘不以為意,想了想還是沒問她具體出了什麼事,“你這次不也幫忙找到我了嗎?這麼算起來我們兩清了。”
真的可以算作兩清嗎?
唐圓傾盯着面前的酒杯,沒有說話。
隋宋銘不想岔開話題,又一次催促道:“後來呢?”
大學的學業不像高中那麼重,空餘時間應該會多一些,總不至于還是天天聚在一起寫試卷了吧,關系應該會有更深一步的進展吧......
他充滿期待地看向唐圓傾,等着她的下文。
“後來你畢業後回國,恰好跟我住在同一個小區,然後有一天......”
“等等,”隋宋銘打斷她,“還有大學呢?”
“大學啊,我們好像都沒怎麼聯系過。”
“四年都沒有聯系?”隋宋銘不敢相信,“怎麼會?不是說是最好的朋友嗎?”
唐圓傾平靜地回答:“可能是隔着太遠又有時差,而且生活也變得完全也不一樣,所以沒什麼共同話題......”
正說着,隋宋銘身側的門突然開了。
兩人停下聊天,一齊詫異地看向門外立着的身着航司睡衣的隋宋源。
見這兩人居然還在喝酒聊天,隋宋源臉上的詫異不遜色于他們。
他早就吃完晚飯洗漱完畢,還特地把工作收尾後才過來的,沒想到還是打擾了這對璧人花前月下。
猶豫片刻,他還是向隋宋銘問出了來意:“你去不去洗手間?”
隋宋銘沒好氣地回道:“不去。”
去什麼廁所,他正忙着呢。
“你确定?”隋宋源警告他,“我馬上睡了,你要去的話可别叫醒我。”
隋宋源的起床氣非常重,最讨厭在睡夢中被人叫醒。
隋宋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差點忘了,他這腿單靠自己是沒法上洗手間的,如果沒有隋宋源的幫忙,就隻能找空姐或者唐圓傾了。
而後兩者都是他甯願憋着也不會開口求助的對象。
“走吧。”他妥協道。
他們離開沒一會,空姐出現了。
她一邊收着酒杯一邊問唐圓傾:“現在鋪床可以嗎?”
“可以的。”
不想打擾空姐的工作,唐圓傾幹脆也拿過洗漱包和睡衣,向洗手間方向走去。
隋宋源此刻正百無聊賴地倚靠在門口,看樣子應該是在等隋宋銘。
沖他打了個招呼,唐圓傾走進另外一個亮着“無人”燈牌的洗手間。
這頭等艙可真夠奢侈的,就這麼點人,居然配備了2個洗手間。
唐圓傾邊洗漱邊在心裡暗暗吐槽。
等她整理完畢打開門,恰好對面的門也開了。
“這麼巧?”隋宋銘坐在輪椅上沖她笑着。
不過他沒有等到唐圓傾回話,因為身後的隋宋源仿佛趕時間似的,匆匆推着他就往座位方向趕去。
唐圓傾跟在他倆身後,三人穿着同款睡衣的畫面讓她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等她看到座位變身後的床鋪,就有點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