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圓傾正沉浸在電影之中時,空姐走過來,柔聲提醒即将開始用餐。
于是她暫停電影,将耳機取下。
看着空姐熟練地打開桌子,鋪上雪白的餐巾并擺上餐巾,她開始期待接下來的食物。
突然,想到應該問問隋宋銘選的是哪些菜,如果不一樣還可以交換着嘗一嘗。
轉過頭,唐圓傾就對上了一雙眼睛。
她一直都覺得隋宋銘的眼睛長得過于招人,隻要同他的眼神對上,估計任何人都會有種在被他深情凝視的錯覺。
心頓時漏掉一拍,唐圓傾慌忙将頭擺正。
他是剛剛轉過來的,還是已經保持這個動作有段時間了?
不知為什麼,唐圓傾莫名感覺是後者,臉倏然間就紅了。
發現自己終于被注意到了,隋宋銘這才幽幽地開口:“你在生氣嗎?”
唐圓傾:?
“是因為我問你喜歡什麼才生氣的嗎?”沒等唐圓傾開口,隋宋銘就開始一通胡亂解釋,“我知道,作為男朋友,問出這樣的問題确實很失職。但還請體諒一下,我暫時失去記憶,确實什麼都不知道......”
“等等,”唐圓傾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沒有生氣啊。”
隋宋銘不信:“那你怎麼一臉嚴肅地隻看電影,理都不理我。”
那是一部燒腦懸疑片,需要一刻不停地緊跟劇情,同時還要思考推理。
唐圓傾知道自己是那種一旦專注表情就會變得很嚴肅的人,所以她耐心解釋道:
“我沒有生氣,隻是以為你不想聊天,這才找個電影打發時間的。”
“我怎麼會不想聊天?”
隋宋源小聲嘟囔着,同時開始認真打量起女朋友的神情。因為缺乏經驗,他實在摸不準此刻女朋友說的是真話還是口是心非。
困惑之餘,再加上艙内燈光昏暗,他湊得是越來越近。
面對眼前越放越大的俊臉,唐圓傾一時間反應不來,隻呆愣地看着。
其實,她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同失憶後的隋宋銘相處。
從平日的聊天中察覺出,他似乎想保持類似于朋友的關系。唐圓傾覺得這樣也挺不錯,妄想恢複成從前那樣有些不切實際,畢竟他什麼都不記得。
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他們一直默契保持着的相敬如賓去哪裡了?
唐圓傾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終于,他停了下來。
太近了。
如果此刻飛機遇到氣流颠簸一下,他差不多可以直接親上來的程度。
她開始手足無措。
然而隋宋銘絲毫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妥,還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問:“真的沒有生氣嗎?”
微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熟悉的清冽木質香氣,把唐圓傾原本就已爆紅的臉頰被暈染得更上了一個色度。
她撇過頭,躲開那道過于灼人的視線。
“真沒生氣。那個,你靠得有點太近了......”
“有嗎?”
都已經被人直接點名提醒,可隋宋銘仍然厚着臉皮我行我素,沒有一點拉遠距離的意思。
甚至還靠得更近了些。
唐圓傾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大腦已然亂成一鍋粥。
不行不行,他靠這麼近讓人根本沒法思考。
突然,餘光瞥見空姐正端着餐盤走過來。
太好了,唐圓傾舒了口氣。
可還沒等她那口氣喘勻,下一秒,人竟消失無蹤無影。
原來這位空姐實在太有眼色,見此場景立馬便掉頭離開。
求人不如求己。
唐圓傾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伸手輕輕推了一下。
力氣雖然不大,但足以讓這位清醒不少。
隋宋銘如夢初醒,飛速退回原位。
他也不知道剛剛是怎麼了,像是被蠱惑一般,仿佛靠近她是件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事。
不過,被女朋友這麼生生推開,他除了深感受傷之外,更多的其實是疑惑。
“我們以前,”他的語氣既小心翼翼,又難以置信,“難道沒有......過嗎?”
也就在這時,唐圓傾終于想通了一直圍繞在腦中的這股違和感是什麼。
她好像不能坦然地接受同現在的隋宋銘親近。
一時想不出自己這股子情緒的來由,也怕他再來一次,唐圓傾決定撒個小謊先敷衍過去。
“沒有。”
說完,她的眼神開始變得飄忽不定,哪裡都看,就是不敢看隋宋銘,手指也控制不住絞在一起。
這些都是她撒謊後的典型表現,若是以前的隋宋銘估計一眼就能看穿。她不由地慶幸,還好現在這位沒有這個能力。
隋宋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沒有記憶,可他完全不信自己是走純愛路線的。
況且,再怎麼純愛,也不至于連親吻這種程度的都沒有吧,那算哪門子男女朋友?
隋宋銘有九成把握唐圓傾在撒謊,可他沒有證據,下意識說出口的也隻有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沒關系。”唐圓傾心虛地打斷他。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