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幽暗的大廳走廊時,突然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
陳末回過頭,竟然真的是劉凱跟了上來。
陳末站在陰影裡看着劉凱問道,“你跟上來幹什麼?”
劉凱不說話,眼裡卻滿是淫邪。
他一步步走過來,試圖攙扶住看起來要醉倒的陳末,還趁機在陳末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陳末頓時大怒,一把推開他低聲喝道,“滾”!
劉凱被推了個踉跄。
站穩之後,竟還試圖上前。
陳末實在忍無可忍,揮拳就朝他臉上打去。
挨了一拳之後,劉凱終于老實了。
他摸着自己生疼的嘴角,盯着陳末口中兇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知好歹。”
陳末見狀又要上前揍人,劉凱這才不甘不願地走了。
陳末在原地站了四五秒,突然意識到下藥的人應該不是劉凱安排的。
想到這裡,他又恢複了醉态,搖搖晃晃地朝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通往洗手間的小路上鋪了石闆,兩邊種滿一種馬兒愛吃的紫色小花苜蓿,白天很有田園風光。
但此時隻有昏黃路燈,又空無一人,和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俱樂部大廳相比,顯得冷清。
陳末懷揣着疑問,走在小路上。
正當他以為是自己想錯了時,突然斜地裡竄出一個女人。
陳末被吓退了一步,暗罵她大晚上的藏在這裡,也不怕遇到鬼。
女人不管不顧地撞進陳末懷裡,一如上輩子那個在KTV走廊轉角碰到陳末的女人做的那樣。
陳末心下一凜,來了!
他立刻裝出失去意識的樣子,癱倒下去。
果然,女人試探着叫了陳末幾下,就把他攙扶起來,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陳末眯縫着眼看去,竟然是馬廄的方向。
之前好歹在KTV包房,這一次竟然直接去馬廄了。
也不嫌臭,是好給他安一個□□的“罪名”嗎!
女人很高挑,但架不住力氣不夠,攙着陳末一路跌跌撞撞,竟然還真是進了馬廄。
她找了個空馬廄,把陳末放到一堆幹稻草上。
安靜了一陣,陳末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女人在脫衣服。
陳末心裡鄙夷,手段真是太下作了。
他深吸一口氣,在那個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悄悄爬起一個飛撲,狠狠将女人按到在草堆上。
陳末捂着她的嘴,看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臉。
不是張白露。
也是,現在張白露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做小太妹呢。
女人受到驚吓,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停掙紮。
陳末這會兒可不憐香惜玉,整個人壓上去,把女人摁得死死的,厲聲問道,
“是誰派你來的?”
女人說不出話,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睛裡竟然流下淚來。
陳末心想,真是鳄魚的眼淚。
他毫不所動地繼續壓制着女人道,“我知道這事不是你的主意,現在我松手,你最好告訴我背後的人是誰,不然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女人臉色蒼白,眼淚更加洶湧澎湃,陳末感覺到她整個身子都在不停顫抖。
陳末慢慢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整個人卻還是把她壓得死死的。
女人果然沒有出聲,她一邊流着淚一邊道,“是小義哥,是小義哥叫我來的。”
陳末立刻問道,“小義哥是誰?”
“我……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小義哥。他說讓我過來拍……拍幾張和你的照片,就給我五千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嗚。”
“别哭了!”陳末壓低聲音吼道。
“他今天來沒來馬場,在不在剛剛的宴會上?”
“我真的不知道,你放我走吧,求求你。”
陳末忽然想起什麼事,他問道,“你是馬場的工作人員?”
“嗚嗚是,我……我是馬廄的清掃員,剛剛才來一個月,求求你不要告訴老闆,我會被開除的。”
“你都要害我了,還讓我為你保密,你覺得我傻嗎?”
“我……對不起,我需要錢,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陳末一愣,他這才認真打量起身下的女人。
她化了濃妝,昏暗的燈光下瞧着很成熟,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應該隻有十六七歲。
陳末這才發現,這個女孩可能不是張白露那一類的人。
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我警告你,少說廢話,那個小義哥到底是誰?”
然而出乎陳末意料,女孩似乎真的不清楚吩咐她做事的人到底是誰。
她隻說是馬場裡另一個同事看她需要錢,才給她介紹了這份“工作”。
說是一個叫“小義哥”的人給的錢,她已經收了一半訂金,另一半小義哥拿到照片會給。
她從頭到尾就沒有見過那個小義哥。
“你那個同事是誰?帶我去見他。”陳末決心一查到底。
“他……他已經辭職不幹了,上星期就走的,我們誰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上星期?那豈不是說他收到晚宴邀請函的時候,就有人想好要搞他了。
這麼大費周章對付他一個小導演?至于嗎?
陳末一頭霧水,實在想不明白。
而就在陳末擰着眉毛沉思的時候,馬廄門口卻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陳末哥哥,你……你在幹嘛?”
陳末猛然轉頭,卻見馬廄門口站着一個高挑的身影。
竟然是秦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