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告訴你件事，關于藍家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什麼？”
褚仙野把藍溪偷練禁術昏迷不醒的事情，經過一些語言包裝告訴了藍卿山，但招靈術現在在她自己這裡，她都不知道怎麼跟藍卿山講來曆，所以這個略過不提，想着等有機會以另一種方式再說。
果然藍卿山對此一無所知。
“怎麼會這樣，父親為什麼會練這種邪門功夫。”藍卿山雙手握拳，臉色沉重道，“他難道也想救活母親嗎？”
“你說藍溪用禁術有可能是為了救你母親？”怎麼救，人不是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嗎。褚仙野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瞎猜的。”藍卿山閉了閉眼睛壓下一些情緒，“謝謝你姐姐，沒有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父親變成了這樣。”
“這是你先提的你是藍溪的孩子，要不然我知道我也不會莫名告訴你。”褚仙野道，“可能就是上天要讓你知道。”
“既然這樣，看來我要回去一趟，我姥爺不太喜歡我父親，需要我去找人才能救他。”藍卿山站起來，心急道，“那我先去禀明師傅，馬上下山。”
“好。”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褚仙野又坐了回去。
當年令狐绾希的事情鬧得多大，簡直滿城風雨。讓褚仙野疑惑的是，令狐家難道還缺鍛靈七階以上的修士去報仇嗎。
令狐琮為什麼不主動去找白鬼仙報仇。
她對這些了解的不多，現在怎麼也想不出來結果，索性想着等藍卿山回來問問她。
又去見過師姐和師娘以後，她就在晚上的時候又下山了。
回到家，小花朵正拿着石頭在地上練習寫字，她坐在檐下的台階上，寫完一個就用腳把土抹平，再寫下一個。
褚仙野一敲太陽穴，小花朵這兩年跟着她學了認字，也可以讀書，是該給她買點練字的筆墨。
這樣想後，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又禦劍下山了，先買了一套墨寶，又打包兩隻鹵豬蹄，一份辣子雞。
想起來小姑娘最近露胳膊露腿的衣服，看起來以前的衣服是穿不着了，隻能又給她買了三套衣服。
小花朵愛吃辣的，多次都想自己在山上種辣椒，但褚仙野不愛吃又怕她爛嘴，所以從來不給她買辣椒種子。
收到新衣服後，小花朵都不知道怎麼開心好，但又一想，這兩年内褚仙野給她買的衣服不下十套了：“姐姐，要不然這些錢從我的工錢裡扣了吧，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我過意不去。”
褚仙野把買來的東西一一擺在桌上：“這些也都是你工錢的一部分。”
小花朵看到辣子雞，口水都要流出來，她想歡呼又礙于褚仙野清冷的眉眼，隻好故作端莊道：“那好吧。”
“這些都是給你買的，有一套筆墨紙硯，你沒事自己練練字。”
“給我買的？”
“嗯。”褚仙野無視小花朵的星星眼，自顧自回屋了。
小花朵摸摸絲滑的衣服，又聞聞宜人的墨香：“可是這些應該好貴。”
褚仙野隻說過她有錢，可對怎麼個有錢法小花朵無法想象，她心裡除了感動和好奇，還有一絲内疚。
這一想法直接顯示在小花朵更加無微不至的照顧上，早上不等褚仙野起來，小花朵就打好水在門口等着，吃飯擺盤把筷子雙手奉到褚仙野手上，吃完褚仙野站起來她立馬遞上漱口水。
太黏糊了。
褚仙野好似看到了另一個小藍卿山，她不悅道：“你每天早上給我做一頓飯就行，其它的不用伺候我。”
小花朵說：“可我總覺得我做的不夠還不了你的恩情。”
褚仙野自認對她做的不多，要不然怎麼連她要寫字都想不起來：“我說過了，我給你的都是你的工錢。你可以心安理得接着，甚至我有哪裡沒看出來你需要什麼，你也可以向我提。”
工錢工錢的，姐姐好像總把這種付出當作上下級之間的回饋，小花朵道：“那姐姐的意思，下人可以向主人要東西嗎。”
什麼下不下人，褚仙野不知道這姑娘腦子裡裝的什麼：“我說的工錢，是你通過勞動換來的回報，我們之間不是主仆這層關系。”
“那算什麼關系？”
“你可以把它當作交換。”
不管小花朵聽沒聽懂，褚仙野去山裡去打獵了，雖然這座山不小，但是動物卻沒多少，她猜測是不是在别處有大型動物蟄伏，所以小動物都被它給吃了。
她們住在半山腰，山下的路也來回走了好幾遍，現在她就要去山上探索一下。
走了一段路，隻見到兩三隻大野豬，它們看見褚仙野也不上前，倒是比她跑的還快。
再往上，見到很多可以吃的蘑菇，正好她提了個小竹簍，本着不能空手而歸的素養，先把十幾顆蘑菇采了下來。
最後幾乎就要到山頂，除了見到幾隻野豬和金絲猴長尾錦雞之外，根本不見其它動物蹤影。按理說山下有小崽，這裡起碼會有族群。
越往上越是一股奇怪的味道，隐約有一些法力的威壓。
有人!
該不會這裡還有其她修士隐居，可定居之前明明已經排查過，隻有空空的幾處山洞。
難道是才搬來的。
越往前走越有一股......
百米外有一處兩米高山洞，褚仙野閉上眼睛感應到一抹氣息，她向前走去，抽出霜绯劍，一步步靠近。
就在她要進去之時，從裡面跳出一隻紅色的狐狸，它跳起用前爪撲倒褚仙野，被褚仙野側身避開，又從劍尖甩出一抹靈力，直刺中它紅色毛皮，留下一道傷痕。
普通狐狸。
可是她明明感覺到了靈力的氣息。
狐狸受了傷，扭着頭‘嘤嘤嘤’去舔後腿跟。褚仙野看它不像厲害的樣，扭頭走了去别處。
又把其它地方轉了個遍，一無所獲，隻好采了一些野菜回去了。
晚上小花朵自己煮的蘑菇湯，褚仙野正在練習新的符咒，她把最後一筆勾畫完成，拿出院内，符紙控于頭頂上方，手中施訣念出咒語，一個方形屏障如一座鐵籠倒扣在茅草屋之上。
小花朵隻看見褚仙野雙手一閃，整個房子院子就罩了一層薄霧。
她咽了一口湯，咕咚一聲。
這個屏障術相比之前更大更牢固，隻不過沒有懂得的人在身邊，褚仙野也找不到人幫忙評判。
之後的幾天，褚仙野都沒有撤掉這個屏障，但它依然堅固如初，這下她總算相信自己的符術已經進入玄階了。
玄階符術不僅長期有效，更可以通曉易容，借風，化焰，定身變化。
她再次學習陣術就更如魚得水，一年之内已對拘靈術練熟于心。隻是黃階陣術操作起來用的陣旗貴的離譜，足足花了她兩千上品靈石。
怪不得全宗隻有藍卿山主修陣術，原來這麼燒錢。那确實隻有掌門弟子才敢學了。
一年多後，蜀山道宗招新，褚仙野答應了師娘要回去住幾天，小花朵一個人在山上她不放心，問過她的意見，她也不想一個人呆在山上。
褚仙野想把她帶上山，但又怕到時候她要露面的時候，總有人在背後議論誤傷小花朵，她問：“要不你先在你楊姐姐家住幾天。”
“可是姐姐好像不太喜歡楊姐姐。”小花朵看的出來，褚仙野不太跟楊巧禦有交流。
“你不必管我，你又不讨厭她。”楊巧禦沒什麼讨人厭的點，但是褚仙野數次觀她對弱者袖手旁顧，所以她身上也沒有褚仙野喜歡的點。
“我是覺得住她家還要姐姐去承她的情。”
“我給她銀子就是了。”
“那我也不想去。”
褚仙野：“......“
雖然褚仙野一再強調讓小花朵有什麼要求就提，但今天看她這架勢，好像根本意思就是要跟着她。
“那你跟我去吧。”褚仙野沒忽略小花朵眼裡一瞬的得逞：“但是隻能住在我的地方，哪裡也不許去。”
“好的！”反正她也隻是想看看姐姐的家。
褚仙野把厚厚的毛絨鬥篷給小花朵系上，又把帽檐拉的低低的，正面隻能看到鼻子和嘴，俯視也隻能看到一點圓圓的下巴。
長生劍憑空橫于半空，褚仙野提着小花朵的領子躍上去，叮囑一句“閉眼”。
寒風刮在身上像刀割，小花朵總算知道姐姐為什麼給她穿這麼厚了，隻是她捂緊帽子隻露出一點餘光的時候，能看到褚仙野面無異色。
姐姐果然是厲害。
進入蜀山地界，陽光照耀下，袅袅輕煙如倒扣的琉璃環繞四周，百座山峰圍繞下，偶爾可見仙禽靈獸驚鴻一現。
小花朵睜大眼睛看着地下，隻勉強可窺得人影萬千，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七彩斑斓。
蜀山道宗巍峨的大門氣勢宏大，但身下劍身一轉已往東邊一座紅山而去。
這一切小花朵隻瞥見一股殘影，她立于寒楓谷門前，不敢相信一瞬的時間橫跨千裡。
褚仙野走在前方幾步，見她沒有跟上，喊道：“快點。”
“好......“小花朵這才如夢初醒。
跨步跟在褚仙野身後，看門口的守衛十分恭敬的喊道：“師姐。”
褚仙野點點頭進門，立馬有一位身材婀娜的美人迎上前來：“師姐你終于回來了，招新大會明天就開始，瑤宸長老還以為你會提前幾天，日日讓我在門口等候。”
褚仙野笑笑：“來早了也沒新人，有什麼看頭。”
“師姐原來以為長老隻是讓您看個新鮮？”
“那不然呢。”從師娘提出這個要求，她就沒改變過看法。
美人輕輕一笑：“您還是親自去問長老吧。”
搞什麼神秘。褚仙野走着突然又想起小花朵還在後面，她叫道前面引路的美人：“佟華，我需要先回一趟琉陵水榭。”
“做什麼去？”
“把小花朵先帶過去。”褚仙野看一眼小花朵，“我要在谷裡住幾天，這小孩沒人看我不放心，就把她帶回來。怕打擾師娘，就不帶過去看她了。”
佟華作為瑤宸的貼身侍衛，早就知道褚仙野身邊一直跟着一個農家孩子，一看小花朵，見她比褚仙野還高一點，恨不得長到一米七八，臉圓圓的，身體也很壯實，就這還要聽褚仙野說一句小孩，她委婉道：“那讓梅嫣過來把她接走吧。”
佟華從袖口捏出一隻用木頭做出的小蝴蝶，往天上一彈，蝴蝶就不見了，不一會梅嫣就如一陣風刮來：“師姐回來了。”
步入水上瑤池，佟華自覺立在門外。
平常可沒有佟華不敢上門的道理，怎麼今天這麼神秘，難道真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褚仙野走進門去，看瑤宸正坐在書案前看着什麼，青折曉和宋竣站在兩旁。
“師娘。”
瑤宸聽她聲音，擡頭道：“來得早不如巧，我剛給你師姐師兄看過，你也來看一下吧。”
什麼東西。
她接過那張薄如蟬翼的信箋，把鎏金字體粗粗的看一遍，得出一個信息：夢殇仙域要派人來蜀山進行宗門交流。
呃。
瑤宸道：“我們蜀山上一屆出了一個極品四靈根天賦的弟子，這在所有宗門中都少見。夢殇仙域要麼是來挖牆腳，要麼就是來探虛實。”
青折曉道：“藍師叔雖說天賦高，但年紀小進門才十年，夢殇仙域那兩個金色極品天賦一個幾百歲，另一個也都快百歲了，就算宗門大比也不可能對上。”
宋竣道：“若他們要穩固地位，對他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藍師叔挖走。當然恕我陰謀論一下，若是挖不走，指不定要使什麼陰招......”
天才遭忌。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瑤宸點點頭：“所以這次交流，除了要和對方探讨學習之外，你們還要關注那幾位仙域來的弟子動向，以防不測。”
青折曉道：“放心吧師娘，掌門對藍師叔親自教導，必然會派人時時刻刻保護的，上次藍師叔回家，不是還派了鍛靈境修士随行。”
褚仙野聽到這裡才擡了下眼，很好奇藍溪現在如何了。
瑤宸與她對視：“不管如何，夢殇仙域都是宗門第一，肯定會有值得學習的地方，你先不要下山了，等她們走了再去也不遲。”
褚仙野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但又不知道找什麼借口：“我還帶了小孩回來，怕她住不習慣。”
青折曉：“師妹把你身邊的小姑娘帶回來了？你的劍呢。”
雖說大家都知道褚仙野在試煉之地得了把寶劍，但此時劍并不在她身上。
褚仙野道：“背兩把劍太沉了，我就收起來了。”
宋竣不由撲哧一聲：“看來師妹不在山上訓練之後，體力倒是消減不少。”
褚仙野笑了笑不說話。
瑤宸疑惑道：“你把她帶上山做什麼。”
褚仙野面色一緊：“沒早點禀報師娘是我的不對，可是我現在住的地方荒無人煙，留她一個小孩也不放心。”
青折曉道：“多大的孩子啊？”
“十七。”
瑤宸一臉調侃：“帶就帶吧，既然她在這，那你更沒理由下山了。難道這裡不比你那荒無人煙的地方好。”
褚仙野拿手指摸摸鼻子，看師娘并沒有生氣，才不留痕迹放松下來：“那好吧，可能師娘今年也能選到合心意的弟子，到時候就沒心情管我了。”
“那你是想讓我選還是不想。”
三人不約而同以揶揄的目光看着褚仙野。
褚仙野配合道：“我當然想了，誰想一直當最小的。”
“哈哈哈......“
回到琉陵水榭，梅嫣已經給小花朵安排了房間，小花朵正在吃飯，看到她回來突然跳起來：“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怎麼了，在這裡不好嗎。”褚仙野邊走邊把房間打量了一遍，挺幹淨的。
“沒有不好，就是在這裡兩位姐姐說不讓我照顧你了，那我不是沒有用處了嗎？”小花朵有一種失去工作的恐慌。
“嗯。”褚仙野坐下點頭道，“是不用，宗裡有事情發生，我還要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那我怎麼辦？”
“你就呆在這裡有吃有喝，有什麼事都找梅嫣姐姐幫你。”
既然師娘要她和夢殇仙域的人交流，肯定不會讓她一直在寒楓谷呆着，到時候怎麼做還有待商榷。
小花朵隻怕自己沒用了褚仙野會把她趕走，原來隻是讓她原地呆着等她，她放了心：“行，那我也可以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覺了。”
褚仙野非常認同：“那你在這好好享受吧，我先回去了。”
十年前，她和藍卿山兩個人一起連夜爬山路，早上才到宗門口趕上報名。那一夜，數不盡的同路人進了山門卻止在九竅玲珑石台，今年又會有什麼區别。
她從床上起身，找了一件不起眼的黑色衣服，踏出門禦劍而去。
雪韻匆匆望去，隻能瞄到一絲殘影：“好快，實在想不到還有誰可以這麼快的禦劍。看來師姐也很厲害，起碼打不過逃跑很有效率。”
褚仙野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人會以這種方式誇她。
她直飛山腳下，隐下身形。
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年紀不大的孩子，她看着她們背着包袱，拿着水壺和幹糧，有的衣衫褴褛穿着灰撲撲的絮衣，有的家境好點也裹着厚厚的棉衣。
臉龐小小的，鼻子紅紅的，原來她當初就是這樣懷着一顆決心爬上山的。
褚仙野仿佛看到了無數個自己，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的心情，拉着人往前走。
要實在身家富貴有長輩托舉，隻會第二天一早才由人帶着來，馬車或者法器直沖山門口。
或者遠道而來的，也隻會先住在客棧或者把馬車停在山下，畢竟山上比山下冷多了。
褚仙野歎口氣，正要轉身離去。
“你也是來求道問仙的？”八九歲的小女孩抱着手仰着下巴。
褚仙野：“......”眼神真好，這麼暗處也能發現我。
“看你這麼老了，蜀山肯定不會收你，你白來了。”
聽她童稚的語氣，卻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褚仙野想她穿着不菲，又不急着上山，應該是遠道而來的富貴人家，她不欲多言，轉身便走。
“你先等等。”女孩上前拉住她的袖子，“雖說你年紀大了進不得山門，但我看你長得不錯，你要是無處可去，我可以為你推薦。”
褚仙野心中好笑，但知她沒惡意後也樂意和她說幾句，“你推薦我去哪？”
“你修為好嗎，還是一點不會。”
“我隻會一點點。”
“可聚靈了？”
“嗯。”褚仙野看她小大人一樣，心中有親近感，給她露出一個笑臉。
小女孩雙眼放光：“你想不想去夢殇仙域，我有一個朋友需要一個陪讀，她說隻要選好看的就行。”
夢殇仙域的朋友。
這麼小要陪讀。
褚仙野覺得怪怪的：“夢殇仙域肯定比這裡好，你朋友既然在那邊你怎麼不去。”
“那邊有我的仇人，我才不去。”女孩臉一扭，哼了一聲。
褚仙野把袖子從她手中抽出來：“那好吧，不過我應該不會去夢殇仙域。”
“為什麼？你這個年紀到哪座山都已經過了選擇的要求了，夢殇仙域可是天下第一大宗！”
二十二很大嗎。褚仙野聽她說了幾句後，自己都有點懷疑了：“你明天若選拔過了就會知道了，我得先走了。”
她不等回答就拐進了山林，沒一會就不見蹤影。
第二天一大早，被雪韻強制換成便裝，又插上钗環，褚仙野很疑惑：“第一次和新弟子見面不穿修士服，這也太不尊重本職了吧。”
“你不記得了師姐，當初你進山時大家也沒穿修士服的，掌門說怕給新弟子帶來太大壓力，一眼望去灰丫丫一片，會影響她們幼小的心靈。”
褚仙野：“......“當初大家穿的什麼她真不記得了。
隻記得選師時看師娘漂亮選了師娘。
這麼想師娘當時确實打扮過了。
“那梳個簡單的發型就好了，也别戴那麼多珠钗。”
到寒楓谷門口與師娘師姐彙合，見她們穿的也很輕靈，這才放心的跟着走了。
到了主峰，已經有兩位長老坐到了位置，也都是隻帶了兩位徒弟參觀，褚仙野想，若是二師兄要來，這裡就輪不到她了。
師娘選過自己的位置坐下，她和青折曉一起坐在身後的兩個位置，問師姐：“二師兄怎麼不來？”
“他不會來的，之前就因為這個才偷懶說要回鄉。”青折曉笑道，“其實今年要不是有你我也不來，因為師娘挑人太嚴格了。”
兩百年才選了三位弟子，褚仙野也點頭同意了。
一共十位長老到齊之後，掌門姗姗來遲帶着藍卿山落下，他向九黎真人一示意，很快便有第一個人上台。
“封七裡，紅色中品，三階靈根！”
“哇，今年開了個好頭。”青折曉拍拍手。“雖說長老們優先選擇上品，但若有很有靈性的弟子，中品也可以。”
褚仙野：“天賦好的肯定都被夢殇仙域搶走了。”
“可别說。”青折曉連忙噓聲，“可不敢說搶。”
好吧，褚仙野不說話了。
“程芸芸，紅色中品，五階靈根！”
“程中，紅色中品，六階靈根！”
“陸辰澄，紫色上品，三階靈根！”
半個時辰過去，終于有了一個上品，褚仙野望去，隻見一個穿着絮衣的小女孩，臉色一絲怯怯三分面無血色。
“她怎麼穿成這樣。”青折曉擔心道，“小身子骨受的了嗎。”
褚仙野笑了一下，上品肯定有人要就是了。
“聞人璃，紫色上品，四階靈根！”
褚仙野和青折曉一頓，複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