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繕記得清清楚楚,再看褚仙野一臉無所謂,身體一點變化也沒有,她直呼浪費。
惱火急了也不管有沒有人在場,對着虛空大罵“廢物”。
簡直有損溫繕長老苦心經營的潇灑不羁形象。
兩個月後天氣已到了合适的季節,晚上再泡靈泉時已經可以在裡面歡快的遊泳。
蛙鳴聲淺淺的唱着,清新的空氣心曠神怡。
褚仙野在水裡鑽上鑽下,又吐出一口洗澡水。
冷不丁瞥見岸上站着一個人影,忍不住撲騰水面吓得哇哇大叫。
“看看我是誰。”
褚仙野這才看清岸上,正是她穿着一襲淺青色衣裙的師叔。這幾天溫繕的心情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她不敢惹。
小心道:“師叔你怎麼來了?”
“你每天的靈泉都好好泡了嗎?”
“當然好好泡了,您不是在這看着。”
溫繕也不覺得這丫頭敢欺騙她。那怎麼回事,難道褚仙野得的真是絕症?
她想了好久,在月光下使出一道靈力對準褚仙野。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褚仙野,隻覺恍恍惚惚。
等溫繕把她從水裡撈上來,她才哆哆嗦嗦的仰頭說:“師叔你要殺我嗎?”
“......誰要殺你,别給我扣帽子。”溫繕惱火中又帶着一絲憐憫,她知道她這個行為不太好,但她也沒辦法,有時候真想看看褚仙野是不是裝的。
“我隻是試試你是否還對我的靈力暈睡。”
“在水裡睡着豈不是要憋死我。“褚仙野感到十分委屈,她現在又開始怕死。
“哎。”溫繕長歎一口氣,拿起一旁的毯子讓她站起來,裹住她的身體一把抱了起來。
腦子宕機的褚仙野隻得摟住她的脖子說:“你抱我做什麼。”
“我不是怕你恨我。”
“我恨你幹嘛。”
溫繕不出聲,對拱門旁的侍者說:“把她的衣服拿上。”
“是。”
人都走後,留下褚仙野裹在被子裡發呆。
她猜到溫繕今天的行為,就是在告訴她無能為力。她這副身體沒得救。
如果不能突破聚靈,她再努力也就幾十年壽命。就算把增加壽命的丹藥當飯吃,也隻能維持百年。
等這彈指一揮的時間過去,就是一抷黃土。
現在秦舒念引靈一階,她可以憑多年努力打個平手。等到秦舒念二階,三階,再強的劍術也勝不了她。
想多無用,想多無用,褚仙野翻個身閉上眼睛。
第二天洗完臉吃過早飯,褚仙野打算去向溫繕辭行,在這拖着一直吃丹藥,也不是個事。
她把碗一撂,拿了侍者遞過來的濕毛巾擦嘴,然後站起來出去。
門外秦舒念正走過來,她身後跟了幾個人,褚仙野以為她有什麼事,快步走過去:
“師妹你怎麼過來......?”
她話沒說完,一陣罡風掃蕩過來,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就已經飛了出去,身體撞到門框上才停下。
摔在地上後,收拾碗筷的兩個侍者驚叫一聲,連忙過來扶起她問怎麼回事。
“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當初進宗門測天賦的第二名,她可是上品滿靈根,現在可連聚靈的門檻都沒摸到。”
秦舒念仰起頭用下巴點着褚仙野,對身後的人說,
“五個月了,我們當初一共四十二人進山,現在還有沒聚靈的嗎。也就你了褚仙野。”
“有病吧你。”褚仙野痛的一時不知道捂哪裡好。
她看面前三個男性,有兩個是一起進山門的道友,都是紅色四階靈根,應該不是這座山的人。
還有一個是溫繕的六徒弟,以前好像見過,不過他不常出現。
褚仙野眉頭微皺:“你在師叔的院子裡打她的客人,你瘋了你不怕她把你趕出山門。”
“瘋了?我看你才瘋了。”秦舒念好笑的望着她,露出一絲鄙夷道:
“現在哪座山不知道你是個無用廢物,你挖了我紫金赤血府多少靈株,吃了我師娘多少丹藥,泡着我們蘊含千年靈力的靈潭泉水卻事倍功半,依然,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
“這關你什麼事。”
就算秦舒念說的都是對的,但是溫繕和瑤宸還沒發話,褚仙野依然是寒楓谷記入宗譜的弟子,總也輪不到新進門弟子來教訓她。
“我師娘被你氣的生了病,你難辭其咎。”說到這裡秦舒念頓下,對旁邊的人道,“六師兄,你說對吧。”
“正是如此。”被叫做六師兄的正是溫繕的六弟子顔渝,他是築靈二階。
自褚仙野來了後,溫繕把她們幾個親傳弟子抛諸腦後,總是沒日沒夜的煉丹。
時日越久越焦躁,脾氣也越來越不好,看到幾個弟子總是把她們趕出門外。
起先顔渝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後來又聽說是因為褚仙野無法練氣,瑤宸長老才把她丢在這裡不管。
既然寒楓谷都不要的人,那紫金赤血府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