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家族曆代家養的藥修族,宋笙隻是其中一個。此時人到中年照顧聞人語。
年紀輕輕便留在聞人家主身邊,前途不可限量。
聞人采異把剛剛的疑惑問出,聞人語立馬道:“我找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朝堂上令狐琮說要抓的兇手是白鬼仙,是她孫女蔔卦算的,無憑無據一個小孩之言,如何讓人信服。偏偏令狐琮一口咬定,沒辦法皇帝隻好派剛上任的金羽衛執令去追查白鬼仙的下落。”
“金羽衛執令不是大公主手下的嗎。”
“大公主隻管調度,真正要去幹活的是軒轅景。”
“哦。”聞人采異神色頓時有些心虛。
同為大家族,軒轅家的軒轅景與他年紀差不了幾歲,但人家如今已是鍛靈境六階,在所有家族中都首屈一指。
修煉速度之快令人羨慕都說膩了。
作為對照組的聞人采異,從小就聽母父念叨軒轅景,導緻現在聽到這名字都犯怵。
聞人語看他那樣就頭疼:“我是不指望你了,你兄妹倆中你妹妹可堪大任,但她不回家,你現在要麼再給我生個小孫孫我來親自培養,要麼就去把你妹妹找回來。”
雖說聞人語修為高壽命長,找接班人不急于一時,但未雨綢缪總是沒錯的。
聞人采異對這兩個要求閉口如瓶。他心裡隻希望有什麼來打斷這個平靜。
終于,一聲童稚聲打破了沉靜。
他心說寶貝女兒,又一聽到女兒說了什麼後,頓時要鑽桌子底下。
“煩死了,我不要吃藥。”伴随着一聲巨響,一個女孩一腳破開了門跑進來,“你為什麼又讓人給我端來那麼苦的藥?”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跑到聞人采異面前,怒氣沖沖猶嫌不夠,又是一腳踹在他腿上。
可憐帝都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少爺,隻能一邊抱着腿“嘶”一邊安撫炸毛的女兒:
“你昨天下雨站雨裡感受春雨的氣息,把自己感受到風寒。是我想給你喝嘛,咱有病就得治。”
“我不管,我就不喝。”小孩站着和聞人采異坐着一般高,氣勢卻遠遠超出于他,臉色陰沉,
“你趕緊把那個藥師永遠趕出聞人府,我再也不想看見她,那個死藥師竟敢無視我的吩咐,什麼都和我對着幹!”
作為’死藥師‘的宋初死氣沉沉的走進來,先是對着坐着的兩位行禮:“家主,少爺。”
她一進來就吸引了女孩的怒火,一雙大眼睛瞪着她,要把她戳成個篩子。
聞人語實在看不下去,把杯盞一放:“多大年紀了還如此沒有規矩,快給你宋初姐姐道歉。”
他一出聲,女孩立馬把目光收回,低頭不說話了。
宋初為了留在聞人府,與女孩鬥智鬥勇了兩年,才逃過被她氣死的命運。如今對她脾性也算有了一絲了解。
為了防止更不可控的事态發生,她對聞人語和聞人采異抱拳道:“家主,少爺,我先帶小姐回去喝藥了。”
然後快走兩步道一聲“得罪了小姐”,就在女孩的慘叫聲中把人往手臂中一夾,昂首闊步的又走了出去。
經過這麼一鬧,聞人采異好像沒那麼惆怅了。隻是掀開褲腿一看,登時吓一大跳。
論我那神力無窮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聚靈的炮仗女兒。
大小姐生氣的後果很嚴重,不是人遭罪就是物件遭罪。
砸碎兩口盛放幾十年睡蓮的大缸,宋初道:“我的靈珍。”
推翻花園裡直徑兩米的假山,宋初道:“我的異寶。”
扔掉一方百年難遇的思州石硯,宋初道:“我的筆墨。”
大小姐接着拿起一個藥箱,宋初立馬跪下抱住:“我的飯碗。”
不管怎麼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藥箱是她的看家本領,要出人頭地過好日子靠的就是它。
就算舍棄尊嚴也是值得的:“大小姐我錯了,放過它吧。”
大小姐脾氣大但表情不崩,依然漂亮的像個瓷娃娃,宋初差點被她蠱惑,不斷在心裡暗示自己,這是假象,假象。
僵持不下中大小姐終于松開了手,她一甩袖子雙手合握,一副端莊萬千的小大人模樣。
宋初抱着自己的藥箱,輕輕安慰道:“不怕不怕。”
“荒謬。”大小姐擡腿走了。
第二天早上大小姐一如既往把端藥的趕走,自己半蹲着雙手放在一塊百多斤的石塊兩旁,繃緊下颚一聲不吭,‘嘿’一聲就把比她身子大的石塊抱了起來,舉過頭頂又放在胸前,舉過頭頂又放在胸前,來來去去做了一百多下。
做完這些歇了一會,吃過午飯,站在一個十多米大的池水旁,脫下外套扔在地上,在遠處宋初的驚叫聲中撲通跳了下去。
“大小姐您不要想不開。”宋初趴在岸邊光打雷不下雨,幹嚎道,“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大小姐,其實世間不知道有多少好玩的好吃的,外面那些一生幾十年的凡人也會活得很快樂大小姐,您可一定要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