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他完全沒有放低聲音的傾向,而是像還在學校一樣大聲地回答,吓得我差點就直接問了出來。幸好,我的理智及時地阻止了這種自爆的行為。
實際上,一直到我們走進起居室,我都沒有聽到其他任何人的動靜,更别提沃爾布加那種神經質的大喊大叫了。
這也太奇怪了。但還沒等我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坐在沙發上的小天狼星就暫停了和盧平的聊天,主動站起身向我走了過來,還熱情地招呼着:
“歡迎!你可是我們這些人中唯一的一個斯萊特林,要不是鄧布利多和盧平都說你幫了大忙,我本來都不想邀請你的。”
話語中的内容和他的态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差點讓我覺得自己突然變得聽不懂英語了,但一旁三小隻忍笑的模樣卻表明我沒有聽錯,他就是那麼說的。
果然,我之前看原著的時候對他作出的評價一點錯都沒有,他就是那種好像一輩子都沒有長大的、幼稚的存在。
我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才不和小孩計較。
禮節性地和他握了握手,我就将他丢給了自己的教子,跑去和盧平打招呼了。他是我七年學生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黑魔防老師之一,另外一位則是不在這裡的格林德沃。
雖然西弗勒斯也教了我很多屬于這門課的内容,但他是特别的,我才不會把他放在和這兩位一樣的位置上。
盧平也還是那麼溫和。先是關心了一番我身體的恢複情況,又簡單地提了下他的近況。
自從離開霍格沃茨之後,他就一直在幫着小天狼星打理布萊克家族的産業,偶爾也會幫幫鄧布利多的忙,去抓捕那些殘餘的食死徒。
作為一名狼人,他也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方法。這讓我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又該何去何從,總不能一輩子都靠着西弗勒斯生活,還是得像他一樣找到屬于自己的價值才行。
但我還沒來得及想更多,就被一個眼淚汪汪的赫敏打斷了。她明明還在不斷地啜泣,開口卻是怒氣沖沖的,帶着點咄咄逼人的架勢。
“你、你為什麼會那麼做,後面還一直沒什麼消息,我都快擔心死了……”
說到後面,她就忍不住地大哭了出來,對此我幾乎是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先安慰她還是先幫她擦掉眼淚。
最後,我隻能模仿着西弗勒斯之前對待哭泣的我那樣,将她溫柔地抱在了懷裡,等着她緩過勁來。
聖誕節的時候,我其實有給她補送禮物的,後面也收到過回信。但在那僅有的一次單方面交流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收到過她的信件了。
我本來以為是因為她已經放心了,但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記得我有寫信回複過你之前提出的疑問,也告訴了你我已經恢複得很好了才對啊。”她哭得沒那麼厲害了,我也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反倒是你一直都沒有在寫信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
她還沒來得及組織好語言,一旁的羅恩就先大聲地喊出了原因: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隻粉紅色的癞□□做的!這一年我們可是受夠她了,幸好格林教授能在黑魔防教授這個崗位上幹到第二年,不然還會更惡心人!”
伏地魔都已經被徹底消滅了,福吉怎麼還是把烏姆裡奇派到了霍格沃茨?
怪不得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抽不出時間來看我,通信也不算很多,原來是因為學校裡出現了個大麻煩,他們才忙碌成這樣。
而赫敏也已經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擡起頭來,補充了剩下的解釋:
“我不知道你給我寫了信,還以為是我在信裡不小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所以你才生氣地沒有回信,而我也不敢再給你寫了。”
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要知道,我在看原著的時候就很喜歡她,而認識了之後就更喜歡了,又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讨厭她呢。
“沒有生氣。實際上,我其實很高興你會關心我。”
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長發,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小聲地告訴了她自己内心真實的想法,也成功地換來了她的破涕為笑。
很快,她就徹底整理好了自己,又恢複了以往活力滿滿的模樣,拉着我坐在了沙發上,打算給我詳細說說這一年他們在霍格沃茨究竟都經曆了什麼。
除了烏姆裡奇這次不再兼任黑魔防教授,隻是單純的高級調查官之外,前面的發展都和我記憶中的沒什麼太大的區别,最大的不同點雖然很早就出現了,但在快到結尾的時候才發揮了作用。
這一次,沒有了伏地魔的存在,哈利也沒有再像原著那樣組建起鄧布利多軍,小天狼星也在聖誕節來臨之前就被改判了無罪。
而這麼一來,烏姆裡奇就一直沒能抓住鄧布利多的小辮子,所以才在聖誕節之後狗急跳牆地攔截了很多信件,我的也是這麼被她攔下的。
她本來想在裡面找到點把柄,卻始終都沒成功,最後隻能抓着格林德沃的來曆說事,然後被忍無可忍的第一代黑魔王用了點手段,将她趕出了霍格沃茨。
當然,赫敏的原話不是這麼說的,這隻是我結合了自己知道的其他真相從而拼湊出來的、大概率就是原本面貌的全過程。
總而言之,在他們開始就業咨詢之前,烏姆裡奇就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就業咨詢啊……我當初是怎麼和西弗勒斯說的來着?好像是直接告訴他我就沒有找工作的打算,但最後在他強制性的要求下選了所有可以選的newts課程,到現在也沒派上用場。
赫敏已經在興緻勃勃地說着自己的規劃了。在經曆了不少事件之後,她深深感受到政|治權力的重要性,所以決定為未來進入魔法部而努力。
那我呢?
除了還算擅長學習之外,我好像沒有其他可以作為依靠的能力了,那我的未來又在哪裡呢?之前在和盧平聊天時浮現出來的那個問題,又一次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它很重要,我也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當鴕鳥了。所以,在接下來派對的整個過程中我都一直有一點心不在焉,試圖尋找到一條出路。
可是,直到返回了蜘蛛尾巷之後,我都還是沒能想出合适的選擇。說到底,我确實沒什麼本事,寥寥幾份可選的工作又都有各自的問題存在。
鄧布利多應該會願意讓我回學校當個教授,但我也很确信,以我的性格,是幹不好這份工作的。
像西弗勒斯那樣熬制魔藥?
這個念頭很有吸引力,但在反複思考之後,我還是無奈地放棄了。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魔藥大師,我卻隻是一個仗着上輩子受到的高等教育而看起來好像很擅長魔藥的人。
像赫敏和哈利那樣進入魔法部也不行。不管是職員還是傲羅,都不是我能做好的崗位,而剩下的選擇也都有着各種我達不到的門檻。
接連不斷的自我否定讓我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消極的狀态,甚至都有點想要自暴自棄地幹脆當個米蟲算了。
但所剩無幾的上進心還是阻止了這種危險的想法,并提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提議:為什麼不試着去問問西弗勒斯的意見呢?
它說得對。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跑去向對方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可以當個畫家。”他完全沒有猶豫,直接了當地給出了一條明确的道路,“你很擅長也很喜歡,那為什麼不選擇它作為自己的職業呢?”
可是……可是它不穩定,也不一定會有什麼光明的前景,反倒是一輩子都不能出頭的概率要大得多。
“别擔心太多,先試試好嗎?”
他似乎看出來了我沒有說出口的不自信,用一種溫柔、但又莫名有些笃定的語氣回複了我剛剛用來反駁的話。
我還想接着反駁他,但一時卻又找不出什麼合适的理由了,他卻又抓住了這個機會接着說:
“你還很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性。所以,就算最後真的失敗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有很多的時間去嘗試其他的事情,總能找到适合你的那條路的。”
他居然也會說出這麼人生導師的内容,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過來的,明明一直都不是擅長這個的人。
那我就聽他的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