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猜想不斷地折磨着我,我忍了又忍,最後在赫敏也被石化,手中還攥着那張寫有“管子”的書頁的時候,再也忍不下去了。
其實我一直都很擅長忍耐,但那是對自己的痛苦而言,一旦涉及到他人被傷害的可能性,我反而很難忍得住。
而且我還知道,接下來就是鄧布利多被停職的劇情了,就算他有任何安排,離開學校了也會很難施展。
最後,我實在是說服不了自己了,我不能因為這種虛無缥缈的信任,就強迫自己忽視醫療翼中躺着的數個身影。
于是我沖向了斯内普的辦公室,剛進去,氣都還沒喘勻就忙着開口:
“斯内普、教授,能幫我聯系一下鄧布利多嗎?我找他有很重要的急事。”
他看了我一眼,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揮動魔杖放出了他那隻銀白色的牝鹿,很快就穿過牆面消失了。
“這麼着急像什麼樣子。”
他又指了下沙發,讓我坐在上面休息一會,等着他的守護神帶回消息。
這麼看來,守護神咒真的很好用,尤其還即将很有可能會迎來一大群的攝魂怪的情況下。
可惜我也嘗試過了,不管怎麼努力,都隻能得到稀薄的霧氣,連動物的雛形都看不出來。雖然也還算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我還是有些失望。
也不知道下學期該怎麼過……等攝魂怪檢查火車的時候,我會不會直接不争氣地暈過去?
趁着暑假再嘗試一下吧,剛好斯内普也在我面前用了守護神咒,我就可以在不暴露自己知道劇情的前提之下,也有理由找他學習這個咒語了。
就在我還在斟酌着怎麼開口的時候,他的牝鹿就帶着鄧布利多的口信回來了。
“我就在校長辦公室,用壁爐過來就行。”
我看了一眼斯内普,在得到他的點頭同意之後,才走到壁爐前抓起一把飛路粉丢了進去。
“謝謝您願意幫我,斯内普教授。”
說完,我就喊出了“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消失在了綠色的火焰之中。
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剛在校長室的地闆上站穩,就情緒激動地大聲質問着他,甚至連教授這個稱呼都不想再加了。
“鄧布利多,你不是說已經安排好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接連不斷的石化時間,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們運氣好的,蛇怪的目光會直接殺死他們嗎?”
在吼完之後,我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面的人不在什麼守序善良的陣營,而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可以一定程度上不擇手段的存在。
完了,一時沖動之下,我根本就沒考慮到他可能會有的反應。是會震怒,還是會直接什麼都不解釋?
我閉上了眼,等待着想象中風暴的來臨。
但他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趕我走,而是語氣和藹地說:
“抱歉,悠夏,确實是我考慮不周了。你先坐下吧,我會盡為你解釋清楚的。”
啊?
我有些呆住了,在他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之後,才突然理解了他話語的全部含義,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
“在你告訴我未來将會發生的事情之後,我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盡量按照原本的樣子發展……”
他說了很長時間,解釋得也很詳細。
大概來說,就是為了讓他人都誤會事情的發展,盡量隐藏我們這方的優勢,他選擇讓一切都照常發展,隻是在暗中加以助力,讓事情能在受到控制的情況下,最終還能變成我們熟悉的那樣。
所以,這學期的石化事件,也是他和斯内普、龐弗雷夫人共同做下了逼真的僞裝,讓外界,尤其是送來日記本的盧修斯,能夠以為自己達成了目的。
實際上,連造成一切的那個不穩定因素,也都已經早早地被除去了。
在他解釋之後,我就明白了這麼安排的好處,也明白了他并沒有放棄改變,而是努力地用已知的情報做到了最好。
我垂下頭,不敢直視他溫和的雙眼。
“抱歉,鄧布利多教授……是我誤會您了,還這麼急匆匆地就跑來質問,都沒有考慮過您良苦用心,真的很對不起……”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明明我不是一直知道他的偉大,也早就選擇了相信他嗎?怎麼還會這麼沖動、這麼不成熟地就跑過來丢臉呢?
真是太不應該了。
“不用為此道歉的,悠夏,也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鄧布利多的語氣還是那麼溫柔,那麼為我着想,這讓我更羞愧了。
“我……真的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麼沒理由地就懷疑您了,你想讓我做什麼事來補償都可以!”
雖然他說了不用道歉,但我還是選擇了做出承諾。
“好吧。”
鄧布利多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稍微坐直了一點,認真的看向我。我也準備好了付出任何代價,但他說的内容卻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
“悠夏,我要你保證,以後要更相信自己、堅持自己的判斷,行嗎?”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保證?要知道,我都做好了幫他喝下石盆裡的痛苦魔藥,或者是成為那個戴上複活石戒指的人選了。
但在他溫和而有堅定的注視之下,我根本說不出來任何拒絕的話。
更何況,我又不是笨蛋,自然能明白他這麼要求我的原因。他不在乎自己收到了不公的質疑,而是在乎我有沒有因此而不再敢做出判斷。
“好的,鄧布利多教授,我答應您。”
他輕松地笑了起來,也做出了另一個承諾:
“我也答應你,之後會找你商量,不會再像這次一樣都瞞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