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安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臉色更加陰郁:“謝家的事關我什麼事!皇上要是為謝家來的,盡早請回!”
冷美人嗔怒也别有一番風情,雲靖容見錯冤了人,又提起傷心事把謝景安惹惱,隻得暫且将此事抛之腦後,将人攬在懷中好生安撫,溫言哄勸:“景安莫惱,原隻是想同你閑話家常罷了,你不高興,朕以後再不提就是。”
又說得了匹好馬,等下帶謝景安去看看可還中意,自己今日得閑,陪他去跑馬。
謝景安說雲靖容這是裝模作樣地開了金絲籠,其實腳上還拴牢了鐐铐。
雲靖容失笑,掌心覆在謝景安的臉頰,輕輕摩挲,被不悅的别過臉閃躲也沒惱,反而笑意更深:“雖是如此,但我有盡我所能把鍊子放長,這還不滿意嗎?”
謝景安大概是被哄得心情還不錯,難得沒再冷嘲熱諷,倨傲地揚了揚下巴,雲靖容對他的小動作了如指掌,即刻會意,春風得意地牽起他的手出門去了。
夜裡雲靖容也留宿在了謝景安宮中,兩人難得親好一回,溫存時雲靖容撫着謝景安的小腹柔情道:“朕還盼着景安早日為朕綿延子嗣呢,景安的孩子,女孩男孩朕都喜歡。”
謝景安冷笑回怼:“真生了兒子您又不高興。”
雲靖容也不惱他的不恭順,反倒向來覺得這是獨屬于她二人的情趣,淡笑道:“景安也太看得起你娘了。”
謝景安:“……”
也是,雲靖容當初都還沒說什麼,她便巴巴地主動把人送進宮來表示投誠了,她哪有哪個膽子搞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來。謝景安想不通母親分明忠心為國,從未行差踏錯,前朝奪儲紛争時母親也不曾站隊任何一方,向來明哲保身,又何須憂懼。
要麼說小男兒家眼界窄呢,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謝家勢大,雖是忠心,忠的卻是皇權,是當時的皇帝,于當時的雲靖容而言,不站隊就是一種站隊,若是其他人便罷,最終登基的還是從前的太子,就是她該表态補救的時候了。
于是甫一登基,就有了謝将軍私下求見:“臣膝下有一愛男,容色秀美,臣素珍之愛之,不舍其出嫁,留其至今,若蒙陛下不棄,臣願奉小男随侍陛下左右,為虜為侍,以盡忠心。”
若換旁人來,雲靖容定會說朕豈是那種會耽于美色的昏君,但話又說回來,她畢竟心慈,還是願意寬仁待下,給老臣一個表忠心的機會的。
謝景安總以為雲靖容是心有愧疚,才對自己多加寬縱,其實是愧與寵皆因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