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卿也醒了,沈翊到裡面陪他說話,姐妹倆去看午睡的雲婋。
昨夜燭火光暗,雲靖海還安慰自己是天黑的緣故,今兒個晴空萬裡,屋裡也亮堂,果真是黢黑一團,再騙不得自己。雲靖海指着包被裡的一團控訴:“怎麼這麼醜,我和卿卿皆容色非凡,生出來的孩子竟醜得驚天動地,我的一世英名都要被她毀了。”
話音剛落,雲婋便睜了眼,仿佛是知道了有人在當面說她壞話。
雲靖容熟練地抱起她,笑意溫柔地看着小侄兒,擡眼對上雲靖海時挑挑眉,輕聲斥責道:“胡說什麼,哪裡醜了。”
“你小時候可比她醜多了。”她又曲指蹭蹭雲婋的臉頰。
雲靖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反手指了指自己:“我?你對着我這張鳳表龍姿的臉再說一遍。”
雲靖容毫不客氣:“你小時候長得那叫龍飛鳳舞。”第一次看見雲靖海時,她以為父後生了個怪物。緊接着她又安撫道:“沒事,長大些就好看了,小孩子都這樣。”
雲靖海抱臂冷笑:“這不還是承認了嗎?就是醜。”
雲靖容又看了看,她确實有段時間沒見過這麼小的孩子了,點了點頭:“看開點。”
雲靖海也去看她姐懷裡的孩子,隻一眼便又痛苦哀嚎:“姐,我們母子定是遭人算計了。”
雲靖容忍俊不禁,又小坐了會兒,等沈翊囑咐完,也來看過了孩子,便回去了。
趁着雲婋還沒睡着,雲靖海抱去給紀淮卿看,他用過些吃食後沾床就睡,還沒好好看過她。
紀淮卿滿臉慈愛,摸了摸她揮舞的小手,手在她臉邊遲遲未落,輕聲細語道:“真可愛。”
雲靖海順着他的話看了一眼,默默拿遠點,附和道:“嗯,不愧是我的種。”
不過她倆很快就找到新誇點。雲婋屬虎,人也跟個小虎崽一樣結實,哭起來更是人如其名,雲靖海很滿意:“一看就是個習武的好苗子,以後娘親自教你。”
紀淮卿也說:“健康就好。”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大,就是她們對雲婋唯一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