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時說的話往往多是真心話,雲靖海也好奇他平日都想些什麼,便站在不起眼的地方悄悄聽着。
卻聽見他是念着諸如“天天吃這勞什子番椒,怎麼還沒辣死她”之類的怨怼之語。
聽了他這樣的碎碎念,雲靖海不由得回想起最近的餐食好像還真是頓頓少不得辣,紀淮卿甚至一反常态地會主動夾菜給自己,原來對方竟是抱着這樣稚氣天真的想法嗎?
雲靖海愉悅地唇角上揚,她的卿卿還真是率性可愛。
一想到自己這些天一直吃到的原來都是紀淮卿親手做的菜,雲靖海便更加歡欣雀躍起來,臉都笑酸脹了,嘴角都還壓不下去——都親自為她洗手作羹湯了,還說不是心裡有她?
不過别說,味道竟然出奇地好,雲靖海還真沒發覺換了人。沒想到紀淮卿連廚藝都這樣好,她的卿卿簡直完美無缺。
而後雲靖海又擔心對方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的小秘密會害羞不再繼續,索性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又離開了,隻等紀淮卿同樣裝作若無其事地回來與她一同用膳了。
果不其然,紀淮卿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又一次有意無意地給她夾了一筷子辣炒菜,雲靖海立馬順杆子往上爬,開始無理取鬧:“卿卿喂我,不然我就不吃了。”
“愛吃不吃。”紀淮卿一如既往地無情拒絕了,神色都不見分毫波瀾。
無奈抵不住雲靖海的連番糾纏,紀淮卿總會是先服軟的。他黑沉着臉将方才的菜送到自己碗裡,轉而貼心地夾起一大塊番椒喂到了她嘴邊,仰起臉看着雲靖海淺笑道:“好吃嗎?”
美人一笑,足以颠倒衆生。雲靖海更覺飄飄然,連火辣辣的番椒幾乎都能品出來蜜意了。她邊品味邊望着幾乎把臉埋進了飯碗裡,悄悄隐匿自己真正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的紀淮卿,也禁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這樣的紀淮卿,好像更加鮮活可愛了。
不過紀淮卿也隻高興了這一會兒,一想到要處理這番椒他便心裡不爽,方才在做飯時手指不小心抹上了汁水,痛得像烈火灼燒過一樣。若不是雲靖海愛吃,自己又因上回的事對她心存愧疚,想為她做點事聊表心意,他何至于遭這份罪。
再擡頭紀淮卿卻發現她在笑,更笑不出來了:不會是辣壞了,腦子出問題了吧?
還是那回發熱時就已經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