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換以前,雲靖海必然會大發雷霆,不過她想開了,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好争的,說起來她還應該感謝邵珏的讓位才是,她的王妃也隻是一時糊塗口不擇言……
雲靖海依言松開了手,笑容看起來格外真誠:“馬上過年了,事務繁雜,實在抽不開身,等初二我陪你去給她上柱香,等河化凍了我們再回江潛看嶽母嶽父,怎麼樣?”
紀淮卿有些怔愣,終于放下書回頭看雲靖海,見她神情不似作僞,垂眸低聲呢喃了一句謝謝。
雲靖海這回是真情實感地高興起來:“你若真想謝,就好好吃飯,有什麼話别悶着,說與我聽,你妻主我肯定給你辦妥妥帖帖的。給你養好了身子,我才好跟嶽母大人交代不是。”
又來了。雲靖海這人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紀淮卿又低頭裝啞巴,不再吭聲。
與此同時,皇宮裡的重華殿中,年前這段日子還算安穩,沒什麼要事,多是些請安折子,雲靖容批閱完後便想着許久沒見過謝貴妃,便去了他那裡,也帶了一枝開得茂密的紅梅。
謝景安待她一如既往的冷淡,等人進了内室才起來象征性地欠了欠身,連句問安的話都沒有。不過雲靖容并不惱他的不恭敬,反而當成是使小性子,是兩人間的情調:“不想行禮不行便是,朕又不是沒允準過。”
“皇上不想來不來便是,我也沒央着你來。”謝景安理不直氣倒壯,毫不客氣道。
“總這麼愛惱人,朕可不是怪你。”雲靖容笑着去牽他的手,拉謝景安坐到自己身邊,順手把花枝遞到他面前,“今年的梅花看起來比去年開得還要好,特意為你折的,喜歡嗎?”
“我又何嘗不像這花一樣,想折便折了,任您拿捏。”謝景安冷笑。
雲靖容聞言随手把花丢到了一邊,仍是溫聲細語道:“既然惹得景安不高興了,丢了就是。是怪朕許久沒來看你?”
謝景安挑眉:“皇上怎麼會這樣想?我巴不得你不來。”
雲靖容掰過他的臉,在唇角落下淺嘗辄止的一吻,眼神缱绻:“口是心非的很,我看你侍寝的時候可沒這麼想。”
謝景安臉上有了一絲薄紅:“胡言亂語!”随後又輕咳一聲,有些底氣不足似的加大了音量道:“既然如此,那皇上以後還是晚上再來吧!”
若是皇後攆人,那是賢惠想她雨露均沾,若是陳妃攆人,那是恃寵而驕吃醋耍小性要人哄,但他謝景安要攆人,那是真想她走。雲靖容同樣深谙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的道理,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誰說非得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