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珏生辰宴過後沒兩天,就聽說三姨母家接連倒黴,先是堂姐夜晚在外面花天酒地完,回家路上被一夥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頓,接着又是她家女婿千裡之外的母家不知怎麼收到的家書,得知了兒子被妻家欺負的事,突然進京來了,鬧着要和離帶人走,三姨父不肯,說要給也隻給休書,惹怒了女婿母家,兩家人撕打起來,也三姨父給打得下不了床了。本來這事要鬧上官府,但那家同樣要狀告堂姐偷賣夫郎私産、毆打夫郎等一系列行徑,這下三姨母哪還敢再攔,灰溜溜放了人。
這事不知是不是被那夫郎家宣揚開的,滿京城都知道了她三姨母家的笑話。邵珏還特意拉着紀淮卿去了酒樓吃飯,美其名曰慶祝小人被制裁了,紀淮卿哪能猜不出她的意思,這家距離三姨母家的宅子近,酒樓裡又往來賓客衆多,最适合聽熱鬧了。不過他也高興,确實是喜事一樁,連酒都多喝了兩杯。
當晚借着微弱的酒勁,紀淮卿才敢把那日的實情給邵珏講了一遍,邵珏有些不高興,掐着紀淮卿的臉蛋,直到他白皙的皮膚上已經泛起了紅痕,才恍然驚覺,撒開了手。
“你呀,誰叫你生那麼好看,出去淨招蜂引蝶了。”邵珏佯裝惱怒,又捏了一把。
紀淮卿不甘示弱,開始掰着手指跟她盤算起來:“那你說說,你那李侍郎家的小少爺,高尚書的寶貝孫兒又是怎麼回事?聽說你還入過長公子的眼啊?”
邵珏無奈笑笑,抓過紀淮卿的手腕,将他沒來得及伸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攤平,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掌心相貼,指尖也緊緊依偎在一起。都說十指連心,紀淮卿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她心髒熱烈的躍動。
“李家那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隻是小時候見過幾回的交情,高尚書我也一早就跟她們說我有婚約了,他們要纏上來,我也沒有辦法嘛。至于長公子,那不也是看我十七中榜,還是探花,隻是誇了一句,就被外面傳的有鼻子有眼,說我跟長公子有一腿,天地良心,那段時間,我連手都隻碰過你一個男兒家的,連我爹都沒有。”邵珏道。
紀淮卿被邵珏誇張的神情給逗笑了,但還是馬上收斂住,又道:“那行,這些不說,也不知又是誰把人文太傅家的少爺迷得甘願做小也要嫁給你?”
邵珏正色道:“沒辦法,我這不是已經有紀……”今天喝多了酒,腦子一時糊塗,險些要脫口而出,心下一慌,邵珏忙噤了聲。
紀淮卿疑惑地看着她:“怎麼不說了?”接着又開玩笑的語氣道:“我拿不出手呀?”
邵珏笑道:“你這嘴,怼起我的時候可利索多了,窩裡橫!——我這不是已經有了紀家貌若天仙的掌上明珠紀公子了嗎?可看不上别人了。”
紀淮卿還不服氣,說她敷衍,又要掰指頭查起那些個不知名姓的了,邵珏忽然緊緊環抱住他,兩人的身體最大限度貼近。耳畔灑下一陣濕熱的氣息。
“聽到了嗎?這是我對你心動的聲音。”
“隻卿卿一人。”
兩人在這樣甜蜜的氛圍沉沉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