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與傷員,早在一周之前就陸陸續續往醫療設施更好的據點轉移,而有戰力的部隊則前往京都。
歸京軍的原意,是回歸京都。
自從五年前的京都保皇戰失敗後,歸京軍不斷踏上征途尋找戰鬥的目的就是——讓這個國家重新屬于他們。
他們在上一場戰役重創了企圖斬草除根的天人總部隊,在天人下一波人手補充上之前,是乘勝追擊繼續把戰線往京都推的好時機。
地圖上,他們的戰線離直入京都隻差了一百八十七公裡。
勝利并非池中之物,軍醫仍然是重傷狀态,現在盯着他們統領名頭的是三個略有才能,但随機應變的經驗仍舊不足的年輕将領。
這種不安時刻留存在每個人心底,軍隊氛圍并不輕松。
而被他們所挂念的三個将領——
“提到京都就是那個了吧。”
行軍前往京都的路上,坂田銀時鬼鬼祟祟的和高杉勾肩搭背,竊竊私語“島原花街。”
關東吉原,關西島原,兩個男人無法抗拒的溫柔鄉。
高杉皮笑肉不笑,從袖子裡掏出《軍情》,翻到第一頁怼到坂田銀時臉上。
坂田銀時拉遠了看,上書字迹漂亮的毛筆字“軍規”。
第五條:嚴禁□□,違者滾。
坂田銀時:“……”
坂田銀時:“等等,這個都管?”
“我們站在這裡戰鬥的目的,除了救除老師之外還有——不讓自己國家的女性成為天人的玩物,她們是國家的尊嚴和根基。”
一直在他旁邊聽到他話的桂給了他一腳。
“身為武士,嚴于律己是基礎,我等要遠離一切不端不正的行為和不端不正的思想。”
高杉點頭表示贊同,肩膀一扭把坂田銀時的手甩了下去,兩個人都越過了坂田銀時。
想不通兩個同窗為什麼思想覺悟突然這麼高,坂田銀時受到他們隐晦的鄙視之後宛如啞巴吃黃連,不滿且迷茫:“憑什麼大家一起沒節操到一半,你們突然一副接受過素質教育的樣子!背着我有了其他老師嗎!”
他嚷嚷這會兒,走在最前面的軍醫想聽不到也聽到了。
男人披着一頭蓬松黑亮,看着保暖的宛如自帶毛毯的長發,回頭看着他,語氣淡淡:“你如果還不懂,現在就可以另立門戶了,永别,看來我們無法在一些觀念上達成共識。”
坂田銀時立刻做投降狀喊:“不走,我年輕不懂事有點好奇而已,知道錯了啦!”
這位嚴格的前輩八成沒聽進去,具體表現為對他的冷沒有絲毫緩解,隻是不再對他講話,揣着手領隊。
坂田銀時幻聽到好感度下降的提示音,但他無能為力,隻能撇着嘴小跑跟上去,不再提花街不花街的玩意兒。
結果幾天後……
高杉晉助,桂小太郎漫步在京都城區,他們沒有配刀,和服華麗,對周圍的風景贊歎中帶着輕蔑,看起來像從東京過來出遊的,不谙世事的少爺組。
軍醫則一身黑衣戴着鬥笠,遮住顯眼的繃帶臉,落後他們兩人幾步,扮演的是侍衛的角色。
同樣扮演侍衛的,是一樣戴鬥笠遮銀頭發的坂田銀時。
前幾天剛因為想來花街被鄙視,今天就如願以償的少年滿腹吐槽欲。
“原來本來就要來啊——”他把聲音壓在喉嚨裡吐槽了一句。
“這是潛入搜查需要,别矯情。”高杉坐在花街入口的露天茶室裡,對旁邊站着的坂田銀時“給我倒茶。”
“你是真好意思讓傷員給你倒茶。”坂田銀時接過服務員手裡的茶壺,看那咬牙切齒的架勢,似乎恨不得把裡面滾燙的茶水扣高杉裆上。
對面的軍醫則很淡定的單手給桂倒了一杯茶,他的動作巧妙而收斂,放杯和倒茶都沒有聲音。
桂一直看着他的動作。
因為正在等接應人,此時正處于需要打發時間的空窗期,坂田銀時以隻有幾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是故意得那麼一本正經吧,其實能來這裡開心的不得了,内心的肮髒的欲望已經蠢蠢欲動無法控制……”
桂喝了一口茶才開始反駁:“别把我們和你一概而論,我從軍規中了解到軍醫先生的理念,現在我們是精神同伴,軍醫先生的為人足以稱為這個時代真正的武士。”
“銀時,有一句曾經課上教過的話,你估計因為逃課一無所知。”
高杉喝了一口坂田銀時倒的茶,用最平靜的語氣打出最高的嘲諷:“心中有鬼者,看人皆鬼。内心的肮髒欲望蠢蠢欲動,無法控制的人,是一開始就在期待來這裡的你。”
坂田銀時很想反駁不要以為引經據點就有理,你說的那玩意兒我根本沒有半點記憶。
但是他看了一眼對面并沒有關注他們仨人互動,正在四處打量的軍醫,想到自己已經在軍醫面前留下了十分糟糕的印象,好感八成見底了。
于是像啞口無言一樣乖乖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