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應的人是花魁。
是的呢,來花街就該想到線人是花魁呢。
一行人被引入了内屋,此屋的光線隻有昏暗的油燈,有人搬來了小酌的小凳和他們要的飲品。
坂田銀時,高杉晉助,桂小太郎,坐在一排,坐姿各有千秋。坂田銀時亂盤着腿,高杉規矩的盤着腿,桂是正經正坐。
這三個不允許喝酒的小孩,面前分别放着草莓牛奶,養樂多和焙茶。
但是唯一有喝酒資格證的大人也沒喝酒。
面容嬌美的花魁,手指擺放的姿勢像盛開一半的花,她用靈巧宛如蝴蝶振翅的優美姿勢,往他的玻璃杯裡面……倒葡萄汽水。
軍醫一口喝了大半杯汽水,在花魁要給他繼續添的時候說:“我自己來吧。”
要去接葡萄汽水瓶子。
花魁沒讓他拿走,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您的手還傷着呢,妾身隻是在照顧傷員。”
哪怕主角之一是繃帶聖誕樹,花魁的面容在燈光的襯托下也太耀眼,看他們兩個互動的坂田銀時一口幹了了草莓牛奶。
重重的放下玻璃杯:“軍~醫~先~生~喲~您覺得您合适嗎?就算是線人,在我們三個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的人面前親近漂亮的小姐姐,高杉會嫉妒的長不高以後永遠是矮杉——”
“不要和我扯上關系肮髒的天然卷!你分明就是眼紅了吧賊心不死的家夥!”正喝養樂多的高杉給了他一腳。
明明是傷員,最近卻被這兩個發小不是偷甜食就是輪流踹。坂田銀時在退一步海闊天空和有仇就報之間,選擇了鎖喉高杉。
并且狠狠的搓他的頭:“你這輩子都别想長高!再過十年你也是我們三個當中最矮的那個!”
“有個身高的爛梗玩這麼久,你沒詞兒了吧垃圾卷毛!”
兩個同窗實在太不體面,讓第一次見面的線人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嘴角偷笑。
桂覺得松下私塾為數不多的顔面不能再丢了,于是企圖把這兩個掐在一塊的人分開。
然後要把坂田銀時的手扒拉下來的高杉給了他肚子一肘子,因為高杉的掙紮晃的沒什麼平衡的坂田銀時又一腳踹到他臉上。
桂失去冷靜,撸起袖子重擊兩個人的頭部,把兩個人都揍了,結果成功遭到兩個原本掐成一團的人圍攻他。
沒有被這三個人内鬥影響的軍醫和花魁,都相當沒有吐槽精神的看戲。
軍醫喝完第二杯葡萄汽水,花魁沒有因為不談正事就不耐煩的樣子,笑津津的:“真是有活力的孩子們啊。”
“不小了,在這個時代根本稱不上小鬼,一個個就比你小一兩歲,擱和平年代你最多是他們姐姐。”軍醫看看掐一團的三個幼稚鬼,又看一眼旁邊端莊年少的女孩,歎了口氣。
他算假仁假義假慈悲。
讀懂他意思的花魁垂眸:“五條大人,再這麼心疼妾身,妾身會再次愛上你呢。”
五條,似乎是軍醫不太外傳的姓氏,三個敏銳的少年覺得現在氣氛不對,停下打鬧,輕手輕腳的把自己與其他人分開。
房間裡隻剩燭火偶爾爆裂的聲音。
軍醫又歎了一口氣,他說:“你要愛自己。”
花魁沉默。
他又說:“抱歉,我不會愛上我憐憫的人。”
他從懷裡取出一塊天藍色的手帕,手帕邊角繡着一些小小的五瓣梅,簡潔清麗。他把手帕遞給了花魁。
美麗的花魁輕輕眨去眼中的濕意。
她沒有收下手帕,隻對他揚起了一個相安無事的微笑,表示理解。
緊接着,花魁表情嚴肅起來,氣氛終于有了點兒開會的味道,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接下來要闡述的情報就是他們來的原因。
身為島原最出衆的花魁,最近經常接待天人的她顯然知道為數衆多的辛密:“下一批雇傭兵三天後到,據說是宇宙中相當出名的戰鬥種族,雖然因為瀕危罕見成本略高,但戰鬥力遠勝于之前常見的天人。”
已經背下天人圖鑒的桂看向軍醫:“夜兔。”
軍醫點頭:“長得和地球人很像,但身體素質和恢複能力不可同日而語。”
“一群斷了手腳也能繼續戰鬥的變态。唯一稱得上弱點的八成是吃的多和讨厭陽光。”
地球人被炸斷手腳,幾乎都會因為疼痛和失血失去戰鬥能力。
而身為宇宙最強種族的夜兔一族,因為其天生為戰鬥而生的血脈不會害怕疼痛,沒受緻命傷或者沒死掉都有辦法暴起殺人。
坂田銀時隔着衣服,摸了下肩膀上現在還沒好全的傷口:“下一場是要和怪物打啊……”
本來面色凝重起來的高杉忍不住紮他:“你怕了?”
“怕個屁,之前五年都硬打下來了,現在甚至有敵人的情報和敵人的資料。”坂田銀時喝掉了剩下所有的草莓牛奶。
“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武士。”
沒帥一會兒,桂果斷打斷施法:“等到由你代表武士,武士八成也快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