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一夜無夢的雲野從柔軟的大床中醒來。
因為空調不知什麼時候被關掉,所以穿着玩偶服睡衣的他是被熱醒了,身上一身汗水。
雲野狠狠的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居然是伊麗莎白同款的睡衣,他立刻開心起來。趴到床邊找了一圈,發現拖鞋也變成了黃色的三指鴨子腳腳,穿上就哒哒哒的打開卧室門。
外面的空氣彌漫着正在烤果幹堅果面包的香氣,雲野眼睛一下亮了,在餐桌上尋找無果,人就要往廚房鑽。
五條久夏烤完面包之後,正在洗完頭衛生間處理被燒到的頭發,聽到他開門的聲音立刻喊:“洗手刷牙然後回椅子上坐着,少幾分鐘餓不死你,但是你在廚房亂碰今早就得餓着了。”
會說這話是因為雲野對機械都平等的抱有好奇心,以及幾乎能把所有經過他手的電子産品全部搞壞,連隻是挂在他脖子上防走丢的定位器都會莫名其妙的故障。
久夏覺得這小子身上肯定哪裡憋着壞,但他覺得問題不大,他不是那種不讓孩子有點自己小秘密的封建家長,哪怕雲野捅破天隻要不長蛀牙他就可以溺愛。
隻不過搞壞面包機,又抱着他腿要哭不哭的說出門吃的話,就别怪他翻臉了。
雲野非常聽話的洗漱完之後坐回餐桌,摘下和睡衣連在一起的帽子。剛剛把淩晨被子彈或冷兵器削到的頭發修剪整形過,他沒吹頭發,而是先去廚房把吐司面包切片,放上金槍魚,西紅柿片和大量生菜,擠上蛋黃醬做成了一盤鹹口三明治。
雲野光是看了一眼嘴就撇在地上了,可他還是又委屈又乖的接過分量很足的鹹口三明治,說了一聲:“我開動了。”
看他識相,五條久夏沒多說什麼,相當寬容大度的給他倒了一杯甜牛奶,然後拿吹風機吹頭發。
吃早餐很快的雲野,在他隻吹幹一半頭發的時候已經喝完甜牛奶漱好口過來圍觀了。
“爸啊,你頭發參差不齊的耶,好像一顆黑色聖誕樹。今年過聖誕節的時候把你的頭裝飾一下就不用買聖誕樹了。”
“什麼玩意兒,換個比喻,我不愛聽。”
“哦,那就向下的掃把頭?”
五條久夏終于吹幹了頭發,蓬松又亂翹的一背頭發看起來确實很像聖誕樹或者掃把,或者頭頂頭發留長版宇智波斑(夠了啊再玩給火影打錢)。
他理順所有頭發之後紮起高馬尾,照以前那樣在根部挽了一圈,隻留下一長截兒到背部的發尾,然後撚起一撮頰邊的劉海說:“看好了,小子,這個掃把頭是你這輩子都長不來的直毛。”
“……你幼不幼稚啊。”
“什麼?我還能把冰箱裡所有的甜食擺到你面前然後當着你的面全部吃完。”
“你真的忍心對待我這麼可愛的小孩子嗎!”
“你已經是一個一米四的崽兒了,已經不算小孩子了,現在把你抱起來感覺你那麼一大隻,完全感受不到可愛了。”
“……啊?你真在嫌棄我啊?!!”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哪怕你以後長到一米九也是個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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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真選組正在偵查墜毀在臨近港口的海裡,目前被巨型起重機完整打撈上來的春雨戰艦。
土方站在被海水泡洗過後隻能看到彈痕的中層大廳,從眼神可以看出,他正在腦中還原這場戰鬥的始末。
偵查最快,善于總結實時情況的山崎退小跑着從上層下來,向他報告。
“戰艦的主闆被燒毀了,目前技術部正在試圖修複破解。雖然沒有找到圖紙,但是我們在一艘未發射的逃生艙裡,發現了一個疑似春雨海盜團第五團團長的天人。連首領都沒逃出去……恐怕這艘戰艦上所有人,沒有一個活口。”
土方擡頭,他的視力不錯,看到上方平整的穹頂表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眯眼細看……他小時候有過一段有大哥陪着無憂無慮玩泥巴的時代,所以對這種形狀不陌生——那像是人的手插進去抓住造成的痕迹。
“山崎。”
“啊,在!”
“你覺得人的手指能夠像玩兒橡皮泥一樣插入鐵質牆壁嗎。”
被問住的山崎頭腦風暴很久,然後幹笑兩聲:“嗯,副長你在開玩笑嗎,那是不可能的吧,人的握力一般隻有四五十千克,而哪怕是最普通的鋼鐵,抗壓也有兩噸每平方厘米……”
土方一直在看穹頂,所以山崎也擡頭看向那個地方。他的視力比土方還好,一眼就看清那個疑似人手指插入并且握住造成的痕迹。
“……人的握力一般隻有四五十千克……”
“搬個梯子過來,看看那裡面能不能收集到指紋。”
宇宙海盜春雨的戰艦隕落,整個第五師團全軍覆沒這件事情雖大,但是知道的人為數甚少。
畢竟整個春雨海盜團都是在暗中活動的暴力走私團體,關于他們的事情普通人并不會接觸到,隻有守護和平的警方和遊走于灰色地帶的人更清楚。
而遊走于灰色地帶的人,包括□□,攘夷志士,以及歌舞伎町生活的萬事屋。
“……桂先生,這件事情真的是軍醫一個人做的嗎。”
在五條久夏曾經光顧的安全屋内,一個先前被他的言語打動過的男人不安的問桂小太郎。
“冷靜一點,我們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目前不能妄下定論。”
“不,我不是動搖了,知道軍醫這樣強大的人從過去到現在都願意為守護江戶使用他的力量,我會因為有強力的戰友而開心。”
“守護江戶……是啊,是這樣啊,他其實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暫時變成短發的桂豁然開朗的勾起一個笑:“從過去到現在,他都是一個懷抱守護之心的男人。看來和他比起來,我們這些人在途中反而變了啊,真叫人慚愧。”
“……這麼一想真叫人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