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久夏用手機撥通了萬事屋的座機,叫來了倆小孩,一行人往同一張餐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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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過飯的當天夜裡,五條久夏因為心情好吃的太多,淩晨三點看完員工今天的工作報告後出門散步消食。
他腳程快,從市中心走到了外環,路過了因為鬧鬼人走的差不多的東城區。
結果大半夜那地方亮起了一片燈火。
五條久夏幾個翻越跳上最高的房頂,看到那群燈火是拿着手電筒的人。
往他們移動的前方看,他們在追一個身形還像個小姑娘的女人,手上端着一個盆一樣的東西。
天太黑,五條久夏比一般人好的視力也看不清那是什麼,但憑男媽媽的直覺察覺出那是個孩子。
他手往房檐下一掏,在人家陽台揪了一根空的晾衣杆,一個跳躍擋在了所有打燈的高大男人面前。
“什麼人?!”
面對大多數人都惜字如金的五條久夏一言不發,晾衣杆揮舞,燈光一個接一個熄滅,悠長的慘叫聲響徹整片東城區。
打暈所有追兵,五條久夏把完整的棍子還回人家的陽台,很有成就感的拍拍手松口氣。
不過那個女孩跑的方向……
五條久夏很快走到了萬事屋樓下。
五條久夏發現了那個放在樓梯旁邊銀發卷卷還有死魚眼的孩子。
五條久夏瞳孔地震一秒,摸了摸絲毫不怕生的小孩的卷發,感歎坂田銀時自己生都生不出這麼像的孩子。
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而這個年紀的小孩兩三個小時就要喂一次。這時間雖然沒人,但因為是夏天所以怕蚊蟲,五條久夏脫下手套抱起小孩進行了一個找奶的狂奔。
去母嬰店偷了罐奶粉回家沖了,那罐奶粉和燙好密封的奶瓶一起放回萬事屋底下的盆裡,周圍撒了一圈花露水。完事兒還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了小孩懷裡。
第二天清晨,昨天晚上難得沒喝酒的坂田銀時沒有宿醉但還是不太精神的走下樓梯,邊撓脖子邊打哈欠。
路過樓梯邊,一陣嬰言嬰語。
坂田銀時看一眼。
【這是你的孩子,我已經精疲力盡了請你負起責任養育他】
坂田銀時再看一眼。
【這是你的孩子,我已經精疲力盡了請你負起責任養育他】
坂田銀時:“?!!!”
啊哈哈哈在這個他搞過的隻有男人的世界他都有小孩了……開什麼玩笑啊!相似度太過分了他親自生也生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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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久夏在那家母嬰店店長到來時及時用鈔能力進行了道歉,然後去警視廳打完卡之後,整個白天的時間用于觀察坂田銀時帶娃。
然後他看到了人斬似藏,高杉晉助的手下。
護着崽的坂田銀時讓他放走了之後,他的臉面朝了五條久夏的方向,害得人隔着兩條街房頂發毛了一瞬間。
似藏因為失去視力強化嗅覺,五條久夏容易被發現是理所當然的——普通人聞不出他信息素想要傳達的信息,但是能聞出他的信息素是個什麼味兒。
所以在人斬似藏那裡,他就是個随時散發葡萄味的移動香氛,定位效果極佳。
比起這個,他更不安的是高杉晉助恐怕要來。
之前春雨走私毒品轉生鄉拉幕府官員下水,他就覺得事情要變糟,鬼兵隊經過這十年的積累實力夠了,高杉要對當年縱容天道衆幹蠢事的幕府進行清算。
不巧的是他一定在清算範圍之内。
于攘夷,他是中途失蹤的叛徒。于幕府……他是人稱“天下副将軍”的水戶藩德川下一代的藩主——德川昭昭的替身。
目前他這個替身已經成功架空了正主,讓正主陷入無人可控,無人可用的境地,假如局勢一變随時都能上位,讓被替身者成為替身。
原本因為體弱所以請替身擋災的水戶德川家自然怒,但是因為他太強了,所以這十幾年來的一切都成了無能狂怒。
他家人教育他,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但是如果被陷害被找茬或者被殺那就算賬到底,所以迄今為止他幹的事情隻有被暗殺就反擊而已。
所以高杉要來摧毀這個國家,被摧毀的東西一定包括他的成果。
他與高杉之間,沒松下三人組那種分道揚镳又互相理解的羁絆。有這樣不可化解的矛盾,他對高杉想不想殺自己是真沒把握。
五條久夏失去了看卷毛帶卷毛的興趣,打算回家焦慮去了……
背後跟了個尾巴。
五條久夏把嘴一撇,回頭看小廣告牌下面擋不住的羽織衣角。
“桂。”
“……”
“自己去取得伊麗莎白的原諒,不然他就永遠是我家的了。”
沒什麼變裝的桂小太郎站起來,翻面,然後從廣告牌後面移出來。
“咳,嗯,多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伊麗莎白。”
“你要謝謝我就在城裡少做點破壞。”
桂抄起手,閉着眼睛說。
“現在我的想法已經變了,我會尋找其他不必把無辜之人卷進來的方法,讓他人不會因為我們的行為犧牲。”
“你小子……”五條久夏從有點震驚的變成了饒有興味“和拉面店老闆娘喵喵之後說正經話都突飛猛進了,果然成為男人之後會更有責任感啊。”
“我沒有!你在說些什麼不知羞恥的話!!!”
“我明白我明白,太棒了連桂也終于踏上成人的階梯了!來吧我們一起吃紅豆飯!”
桂深吸一口氣,過濾掉情緒。
“五條。”
五條久夏收起了笑。
“這次看在伊麗莎白的份上忠告你一句。”
曾經被譽為神童的,松下私塾吉田松陽最優秀的弟子,現在有了比五條久夏更長遠透徹的目光。
“如果你有任何弱點,記得藏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