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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誠畢竟是帶領葉家重回巅峰的家主,少年英雄,葉家對他忠心耿耿地人不少,一些人聽說家主被梁家人圍困在影院,正召集人馬想要前去營救。
一位穿着紅袍的老者冷哼,把雪茄丢到地上,铮亮的皮鞋碾碎火星。
忽然,一輛摩托車飛馳而來,在眼前化出漂亮的車辄,沒有停止,擰動油門,跨下上百斤重的鋼鐵如光影般,直沖着老者而來!
老者沉默地看着,摩托車越來越靠近,周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去看活生生的人變成肉泥的模樣。
僅十厘米的距離,那輛鋼鐵怪獸倏然停止!
那人翻身下了車,脫下炫酷的頭盔,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朝老者挑釁地吹了個口哨:“老爹,風範不減當年啊!”下次摩托車的刹車片該松松了,怎麼沒給這老東西闖死。
賈長老眼神都懶得給賈弋一個,徑直走向趙景誠,恭敬地彎下脊背:“家主,您不經報備便與犬子私自前往燈紅酒綠之地,實有不妥。”
趙景誠脫下頭盔的動作一滞,冷淡地灰眸瞥了眼這位紅袍老者,難怪忠心耿耿的賈家,在會議廳裡的位置确實距離家主最遠的,若非有個賈弋是葉景誠的竹馬,怕是連話都說不上。
這性子着實不讨喜。
不過辦事很利索,手裡的人可以任由他使喚。
趙景誠從梁家死裡逃生回來,梁長老的鬼魂也跟着他們飄了一路。想起梁長老這位當事人的證詞,他讓賈長老把管家先關壓起來,賈長老也不過問他原因,立即指使手下人去辦,這是趙景誠今天最順心的一件事。
他不由地為賈長老整理了下長袍的帽子,這是高榮譽的禮遇,一貫不動如山的賈長老也不禁紅了眼眶,他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那像個盲人一樣的家主終于開竅了!
趙景誠心中寬慰,他扮演葉景誠愈發得心應手了,也算是沒浪費他翻看葉景誠日記的時間。
等管家被人從床上拖入大牢,趙景誠坐着賈長老的車,進入别墅。
别墅内睡意正濃,這群侍從還不知道,他們的頂頭上司已經锒铛入獄了。
葉府仿若一座宮殿,有辦公區,也有寝樓。葉景誠生活起居基本在一棟紅色的樓裡,被稱為“海棠宮”,這裡的侍從沒等到主子回來,皆強撐着睡意,以飽滿的精神翹首以盼。
葉景誠不習慣被人擺弄着脫衣擦臉,于是将一群人遣走,獨自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寝房。
燈突然了亮起來,趙景誠長睫輕輕抖了下,擡眼便看見如畫框的窗前,曲霖慵懶地坐在飄窗上,一雙修長的腿擁擠着,垂下一隻,寬松的睡褲淺淺勾勒出那誘惑的線條,曲霖慢條斯理地回首,一對深邃的黑眸輕輕落下。
僅一瞬,趙景誠立馬想到,這人一直守在窗前,希望能第一時間看見他回來的身影。
趙景誠不動聲色地窺了眼時鐘。
啊,淩晨兩點。
所有該幹的,不該幹的事,這個時間點也正好幹完回來了。
趙景誠動了動唇,思索該怎麼解釋,能夠讓自己既恢複清白名聲,又能展現出不卑不亢的風範,不至于在别的家主面前,像個怕挨罵的孩子,丢了葉家的臉面。
但曲霖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瞳孔驟然縮了下,低沉的嗓音裡滾動着壓抑的的怒氣:“又讓自己受傷了?”
趙景誠微怔,他為了讓梁長老回憶起生前事,花了點小代價,曲霖……應該看不出來吧?他目光轉向床榻,被褥一絲不苟地理清,很顯然,自從他出門後,這人便沒沾過床榻,一直守在窗戶邊。
“沒有,我是葉家家主,誰能傷了我。”他從衣櫃裡取出睡衣,往洗浴間大步邁去。
忽然,前方出現曲霖的身影,那人目光徐徐下沉,落在他先前運動的手臂上,尖銳的視線仿佛能刺破他所有僞裝,看見他靈魂的模樣。
趙景誠不由緊張地舔了下唇。
曲霖走進,手飛快地一挑,趙景誠襯衣上方的幾粒扣子瞬間解開,袒露出一大片綢緞般的雪肌。
趙景誠震驚,扣子還有這種解法?
忽然看見那一抹常年裹在衣衫内的胸肌,隻需再解一粒扣子,那陰雨暗處的梅紅便會蹦了出來。曲霖微怔,忽然目光森冷地吓人,撩開他肩頭的衣襟,燙紅的肩頭冒出幾顆水泡:“哦?那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