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淼跑了兩條街還是被抓到了,兩個彪形大漢把他摁在了地上,在他還要掙紮的時候,被其中一個一拳砸昏了過去。
等他再睜開眼,是在地上,手腳都被綁着。他神情恍惚了好一陣,才注意到房間裡有幾個男的。
遊淼掙紮了兩下,質問:“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什麼綁着我?”
“為什麼?”坐在沙發上抽着煙的男人開了口,聲音裡全是不悅,“你他媽連老子的人都敢碰,你問我為什麼?”
遊淼的腦子亂成一團,什麼跟什麼,這個周遊到底幹了什麼,他怔怔的,一時間不知道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男人把煙丢在地上,臉上帶着不耐煩:“你這混蛋,上次害我場子差點被封,這回又泡我的Omega,不給你點教訓你真當我是好惹的。”說着遞了個眼色,“處理幹淨點。”
遊淼被兩個彪形大漢薅起來,拖拽着他朝外走。
遊淼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他要面臨什麼,于是奮力掙紮起來,并大喊救命。
但沒人心軟,甚至他被拖拽的更厲害,完全沒把他當人對待那種,很粗魯的被扔進了面包車裡。
車子啟動,遊淼掙紮的更厲害,喊救命喊的更用力,像是要喊破喉嚨一樣。
“再叫,把你舌頭割了。”坐在他旁邊的大漢警告,并點燃了根煙。
遊淼住了聲,面色驚惶的看着他,半天說了句:“殺人犯法。”
話一出,兩個大漢都笑了,尤其抽煙的這位笑的被煙嗆到了,咳嗽了兩聲,要說點什麼的,但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不對稱,拿着煙的那隻手臂像是被抽走了力氣,垂了下來,連煙都拿不住了,原本到嘴邊的話也變得含糊不清,很快,整個人從座椅上滑了下去。
旁邊的遊淼将這一切盡收眼底,多年醫學經驗,讓他立刻意識到這是腦梗症狀,于是急聲道:“停車!你兄弟突發腦梗!”
開着車的那位罵了句,說:“哥,他咒你,你讓他閉嘴!”
“是真的!”遊淼厲聲道,“你停車看看,他要是死了你别後悔!”
司機操了聲,扭頭看去,一看他哥真歪在那沒動靜了,頓時慌了,趕忙停車。
“給我解開繩子!”遊淼命令道,“快點!”
司機從駕駛座上爬後面,抖着手給遊淼解繩子,聲音也抖着:“怎麼辦?啊?你能救救我哥嗎?”
解開束縛的遊淼顧不上搭理他的鬼哭狼嚎,把患者的頭部擡高,側卧,松開衣領腰帶,确定沒有嘔吐物後,才說:“立刻開車去附近最近的三甲醫院!并撥打急救電話說明情況!快點!”
車子一路疾馳,這期間遊淼全程觀察患者情況,等到醫院把情況跟醫生詳說,直到患者被推進手術室他才稍微松口氣。
其實遊淼可以跑的,但他什麼念頭都沒有,就想知道這個人他救下來沒有。
接近四個小時的手術完成,患者脫險,遊淼大松口氣,他看向患者的弟弟,下意識的說:“太好了,你哥沒事。”
對方也條件反射的回:“是啊。”
說完,兩人都意識到什麼,然後陷入沉默。
過了會兒,男人開口:“今天多虧你,我不能忘恩負義,你走吧。”
遊淼蹙眉看他,沒說話。
他又說:“你别在海市了,如果再被錢哥逮着他肯定宰了你。”頓了下,“除非你真能在這兒攀上權貴。”
周遊去爬刑家那位的床,這事他們哥倆聽了點八卦,他們都對周遊這人瞧不上,太精了也太功利了還好惹事,但今天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于是忍不住好言相勸:“诶,邢家那位太子爺,咱普通人夠不着的,就你這姿色你找個條子,錢哥多少得忌憚些。”
刑這個字在遊淼這兒都成禁詞了,聽見就一陣反感,一張臉沉着,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天明了,遊淼是得去找條子,他要報警。
光天化日的,居然有人敢殺人,這到底什麼世道。
“真的有人要殺我,是叫什麼錢哥的。”遊淼跟警察解釋着他沒有撒謊。
然後等警察再問他詳細一些的時候,他一問三不知。
事實上遊淼真的不清楚,他不是周遊,但這話又不能說,隻能盡量希望警察能夠保證他的人身安全。
兜裡的手機丢了,身份證也找不着了,身上沒錢,遊淼把這個情況跟警察反應了下。
他真的走投無路了,也真的非常累,負責他的警察出去接電話去了,他就坐在警局休息室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發着呆。
遊淼胸口發悶,想家想的厲害,身體和精神雙重疲憊,又對接下來自己該何去何從充滿擔憂。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警察還沒有回來,但遊淼沒有精力去在意了,他隻覺得身體裡仿佛有一團火在燒,摸了摸額頭,很燙,看來真發燒了。
遊淼又強撐了會兒,不知不覺間竟睡着了,恍惚間做了個夢,夢到他又回到了那個酒店,還是那張大床上,也還是那個人,他就坐在床邊看着他。
遊淼是被這一幕吓醒的,睜眼,受驚的眼珠子動了動。
原來是夢,虛驚一場。
他松口氣,躺在那安靜了幾秒,意識漸漸清明,偌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繁華夜景盡收眼底。
遊淼隻懵了一瞬就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了,立刻起身下床,可就在他邁開步子的一瞬,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在他剛意識到小腿被綁住了,就看見一雙濕漉漉的腳停在眼前,他皺了皺眉,順着這雙腳慢慢擡起頭看去,然後對上一雙居高臨下且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