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淼這一拳頭砸過去的時候,用了力氣的,砸完,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他直沖向樓梯,往樓下跑,不知道跑到了第幾層,沒什麼方向感的找電梯。
遊淼有些慌亂,看見一個電梯門打開就沖了進去,把裡面一個推車的吓了一跳,這是酒店工作人員的專用電梯,他顧不上對方的表情,忙摁關門鍵。
慶幸,電梯是下行,等到達一層,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遊淼就沖了出去,跑出酒店,順着大馬路一直跑,不敢停也不敢往後看,就拼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筋疲力盡才停下來。
遊淼心跳快的像是要從肋骨裡穿透皮膚蹦出來,他彎腰扶着雙腿,汗水順着他的腦門臉頰低落在地上。
好累。
好熱。
好難受。
穿越的事還沒讓他緩過神來,現在還要面對一個有權有勢的變态男同,這一刻,他真的很絕望。
可顯然,他也累到極限。
連邁腿的力氣都沒有,急促的喘着氣,回頭張望,擔心那個變态追上來。
黑漆漆的街道上并沒什麼人,此刻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幾點了,也不知道接下來将面臨什麼。
遊淼強撐着艱難的擡腿往前走了幾步,但很快就膝蓋一軟,整個人疲憊的躺在了地上。
真的走不動了,連吓帶累的,絕望中又夾雜着一絲自暴自棄。
算了,追上來就追上來。
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肚子很餓,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腿肚子打顫,耳朵裡聽不見别的聲音,隻有心跳聲。
他平躺在馬路上,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望着夜空發呆。
不知道是跑太久的原因,還是天氣太熱,即使躺在這兒好一會兒,遊淼身上那股熱都沒有褪去多少。
他擡手摸額頭,一腦門的汗,并不是發燒,但身體裡确實有一股說不上來怪異的熱感刺激着他,讓他很不舒服。
遊淼緩慢的從地上坐起身來,又擡手摸自己的後脖頸處,這裡像是被蜜蜂蟄到,熱辣辣的脹脹的疼,觸感是好像有點兒微微的腫了,還有點輕微的癢。
遊淼眉毛皺起來,是地上有蚊子還是别的什麼蟲子咬了他嗎,他猜測着,在那兒用指甲掐了個十字。
再不知又過了多久,遊淼才從地上爬起來,慢慢的靠着路邊沒什麼方向感的走着。
變态并沒有追上來,這兒是個小巷子,兩邊的樓房看着挺破舊了,路上沒什麼人,偶爾有路過的流浪狗,但雙方都不知對方實力,遊淼害怕,狗也怕。
這條道越往前走越黑,連個路燈都沒有,就在遊淼躊躇着要不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一輛面包車打破了街道的寂靜。
遊淼沒來由的緊張,停下了腳步,警惕的看着車裡下來幾個男人。
“你小子,可是叫我們好找啊。”
人群裡一個胖男人看着他開了口,遊淼眉心一跳,轉身撒腿就往來時的方向跑。
“操,别讓他再跑了!快!給我抓住他!”
刑洄的嘴角被打出血了,在他21年人生裡,沒人敢動他一下,就是在訓練場上,無論是同學還是教官都不敢跟他來真的。
他從來不知道被人用力打一拳原來這麼痛。
酒店負責人到的時候,看見刑洄嘴角是血,半邊臉腫的老高,簡直要吓破了膽,第一時間叫醫生,第二時間是向沈亨求救。
聯盟首都軍區總司令的兒子在酒店被人打了,這可不是小事。
沈亨來的時候,醫生剛給刑洄處理完,看着他半邊臉一片紅腫,也是驚了一下。
“誰打的?”他太好奇了,誰這麼大膽子啊。
刑洄臉上看不出喜怒,拿着冰袋敷着臉,似乎在想什麼,等沈亨湊前看他傷勢,才眼睛亮亮地說:“他真打我。”
沈亨嘴角微抽,這太子爺沒被人真的打過,顯然是頭一回體驗,難免感到新鮮。
刑洄小時候被他爸打過,但也是不痛不癢的,哪像這回,那拳頭揮過來的時候都帶着風,說實話的确是新鮮,但這也太疼了,他一說話牽動的嘴角半邊臉都疼,忍不住倒抽口氣。
沈亨忍笑,但也不免帶了同情:“得個兩三天才能消腫,明天你這半張臉得青紫。”說着問,“他是誰?我認識嗎?”
刑洄冷峻的面容上浮現一瞬的猶豫,但還是說了:“就睡我的那個。”
“?!”沈亨的表情可以說有點精彩,好半天才“哦”了聲,問,“他人呢?”
“跑了。”
“……”
沈亨眉頭緊緊蹙起。
刑洄輕哼:“他跑不了。”
刑洄一副勢在必得的姿态,他要讓那貨以為自己安全了,然後再打破他的美夢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沈亨看着他,繼續好奇:“那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刑洄舌尖頂頂被打的那半張臉,痛感傳來,微皺了下眉,說:“等抓回來再說。”